陰長生怎麼可能出現在此地此時!要知道這時候才剛剛日上三竿的時間啊,這……這簡直就是亂七八糟,視天地法則如無物啊!
但是陰長生肉身成聖,雖然在人世來說已經是受萬世膜拜的大神,是但是在六道之內,根本算不上什麼,比他有本事的大能很多,他是北方鬼帝,更是應該遵守天地法則,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
難道陰長生恨王仙嶠已經到了不惜自毀天地法則的地步,王仙嶠相信陰長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是陰長生為什麼會出現?王仙嶠嘴裏一邊操著汙言穢語臭罵陰長生,一邊再想脫身之計。
王仙嶠知道,陰長生和判祖皆在此地絕非巧合,自己若是軟語哀求可以保全一命的話,王仙嶠就算是把頭磕破了也沒有什麼,但是現在問題是,王仙嶠知道這麼做沒有一點點用處,隻有利用陰長生與自己結下的梁子臭罵陰長生,讓陰長生惱怒非常,將自己從這棺木中提出,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棺木的看似平平無奇,但是王仙嶠是何等識貨之人,這棺木乃是用千年陰沉之木打造,上麵淨是是判祖這些年苦心孤詣研究了很久的符籙,王仙嶠甚至可以肯定,這副棺木乃是判祖留給自己最後一招。
隱身此棺,躲避法海。
法海都不能打開,自己這點道行,又怎麼能從裏麵逃脫呢?王仙嶠汗如雨下,一邊揚聲怒喝,一邊暗中祈禱能夠激怒陰長生。
但是外麵便如同死一般的沉寂,王仙嶠甚至都懷疑這棺木中的聲音是否能夠傳出去,要是如此,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不如死了。
隔了好久,等王仙嶠的嗓子都喊沙啞之後,外麵的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才緩緩傳入耳朵中:“你。可知道為何我要如此對你。”
王仙嶠聽到這聲音,心中頓時感覺一鬆,隻要有人跟自己說話就好,他怕就怕兩人一不做二不休,將自己打入地中,若是那樣,王仙嶠隻能祈禱早點來次大地震,自己方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隻要兩人肯聽自己說話,那麼王仙嶠便是什麼願都能許,什麼咒都能賭,隻要能出來,讓他幹什麼都行。
但是一旦出來,就什麼都好說了。
王仙嶠哇哇大叫道:“判祖,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您大人大量,先把我放出來好麼?陰爺爺,我上次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了,但是當時小人也是被迫的啊,小人對你可是久仰已久,早就想去北方郢都拜訪您了?”
“哼,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本尊的性命嗎?本尊早已將你列入必殺名單之中,你今日插翅難飛。”
“陰長生,你不要這樣對我,你這樣對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你以為我這麼傻嗎?我告訴你,我早已經跟唐方商量好了,隻要我三天沒有回去,他便會去廣秦王那裏告你一狀,你也知道,你不過野封的鬼王,他才是正統的閻君,你白日現身,已經違了天地法則,要是唐方在閻君那裏參你一本,你定然要被削去仙根,萬劫不複,你要是放了我,就就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你依然是你的鬼王,而今天的事情我也會為你保守秘密。”
“哼!你當真以為我怕了嗎?”陰長生雖然這麼說,但是依著王仙嶠的心智,怎麼聽不出,陰長生對於十殿閻羅還是極為忌憚的。
“你可知道,十殿閻羅可都是唐方的好朋友,爭著搶著要討好唐方呢,我和唐方乃是過命之交,你殺了我,唐方還是十殿閻羅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把我放出來,我們大家都還是朋友……好不好……”王仙嶠越說越沒有底氣,說到後麵都快要哭了出來。
“本帝既然敢來此,便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隻要殺了你,我自然還會去找唐方算賬,我已經與他結下了梁子,又豈能看他坐大,威脅到我?王仙嶠你隻怪你自己腦子不靈光,選錯了陣營!”
“你可知道唐方身邊有一個叫唐憶的小姑娘已經修出了盤古識,天地間陰陽變化,她皆能感知,你身為北方鬼帝,臨世人界,她豈能不知道。”唐憶的盤古識到底如何厲害,王仙嶠其實心中也沒有底,但是現在無論如何先唬住了這陰長生再說。
陰長生沉吟道:“盤古識嗎?想不到這小女娃倒修出了盤古識,老夫上次居然被那女娃兒給騙了……王仙嶠,任你口若懸河,現在也是枉然了,你當年跟我做對,傷我一眼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
王仙嶠聽見外麵腳步聲響起,渾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大聲道:“判祖,我這些年來對你如何你心裏應該清楚,你為何要與陰長生合謀害我!你若是真的將我永生永世困在這棺木之中,你這副皮囊你也休想要了!”
判祖緩緩地道:“王仙嶠,你當真以為,我真的還在乎你的這副皮囊嗎?說到底,你不過隻是我的一個備胎而已,現在林不依已經死了,他的這副身體很快就會屬於我了,你這副皮囊,比起林不依來說,若是換做是你,你又該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