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祖依然一臉不可置信,看著天空中四處飛舞的陰靈,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事實如此,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方家小兒,枉你一身判術,十世為惡,居然愚不可及到這等令人發指的地步,你難道都沒發現,王仙嶠這三魂六魄這一直都留在你體內吸收你體內所判的陰靈嗎?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了!三魂六魄,現如今已經修成了十萬魂,十萬魄!雀占鳩巢,也隻是一步之遙,方家小兒,你太蠢了!”
判祖的臉色又驚又怒,道:“難怪這小子心甘情願將自己的三魂六魄交給我,我還以為這小子是為了表示對我的忠心,原來他早已經在算計我,可恨,若不是我肉體被法海打散,早已經沒有知覺,我豈能讓這個小兒陰謀得逞!”
“而且,你發現這些臉孔中的秘密了嗎?”
判祖瞳孔幾乎縮成隻有針尖一般大小,嘴裏生硬地吐出了兩個字:“法!海!”
不錯。這裏每一張臉都是一模一樣,都是法海!
無麵的法海,麵目,原來在此!
王仙嶠,放在判祖手裏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一隻老虎,一隻隨時可以張牙舞爪將判祖吞噬的餓虎!
五百年了……王仙嶠居然能這麼沉得住氣,不動聲色,若不是今日機緣巧合,陰長生將王仙嶠的三魂六魄放出,還不知道判祖要到何時才能發現這個秘密!
想到這裏,判祖幾乎不寒而栗。
可是現在已經遲了,王仙嶠,三魂六魄,在判祖的體內已經經過五百年修成了十萬魂,十萬魄!
當年屍鬼村一戰,唯一能夠讓法海吃癟的就隻有王仙嶠,而王仙嶠用盜去的法海記憶煉成了一柄殺生刃,當年看起來,似乎並無任何不妥,隻道是王仙嶠走了狗屎運,撿到了一個大寶,但是現在,當法海的麵目被放出來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正常起來。
難道法海和王仙嶠之間,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然為何當年不可一世的法海,就偏偏在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王仙嶠手裏麵吃癟!
陰長生深吸一口氣道:“十萬魂,十萬魄,要滅起來當真要費上一番功夫,不過王仙嶠我既然說了讓你生不如死,就一定會辦到!”
抬手,長劍在手。
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陰長生臉色一變,道:“怎麼回事!”
嘎砸,嘎砸,天崩地裂一般,這養龍山便無端端地破開了一道深淵,深淵中紫氣彌漫,一道道白光從深淵中升起。
每一道白光中,都是坐著一個垂眉低首的老者,葛衣道袍,仙氣彌漫。
“他們?”陰長生驚呼一聲,回頭一看判祖,冷冷道:“你什麼時候觸動了這個大陣了。”
判祖更是臉色一連三變,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閃畫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終於想清楚了症結所在。
就是王仙嶠從棺中出來的那一瞬間,將自己吞下後,又猛地撲向陰長生的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