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再次解釋道:“這藥既能解百毒,必定本就毒性極重,先前我自是不敢貿然用在侯爺身上,隻是現在……”
現在鳳臨淵的身體狀況已十分危急,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
“你的意思是,這藥服了,要麼對侯爺體內的毒可有暫時的抑製作用,要麼加速毒發,讓侯爺就此殞命?”白箏抓住了重點,迅速問道。
“正是。”朱伯頹然地點頭。
“不可!”宋逸清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一把衝上前抓住朱伯的手臂,“你要害死他!朱伯,你怎麼能這樣!”
“你有辦法救侯爺麼,你又有何好主意?”朱伯反問。
宋逸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此時的屋子裏,蔓延著一種凝固了的氣息,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清淺了。
“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良久,白箏再次出聲。
朱伯鄭重地搖頭。
“若是師傅還在,也許有吧。隻是師傅早已作古。而我師兄,一心鑽研毒術,於醫術一道並不如我,因而老夫當年才被師傅指定留下來救護侯爺。”
宋逸清此時已完全明白過來,他走上前:“朱伯,你師兄可是神醫周聖,周元寧?”
朱伯點點頭:“正是。”
“神醫周聖?”白箏疑惑地看了宋逸清一眼。
宋逸清回答道:“神醫周聖,當年永定那場聞之色變的瘟疫,三殿下雖治理時十分果斷,卻也狠毒。將所有患病之人及其親屬都隔離到了遠郊,隻給了些許藥物。那場瘟疫本就嚴重,被隔離之人達數萬之多。最後是神醫周聖到了裏麵,僅憑著先前留下的幾株藥物,便治好了患病之人。
世人皆道,神醫周聖,仁心妙手,在世活佛。
隻是永定瘟疫後,便再無人見過神醫周聖了。”
白箏聽完,對這個朱伯的師兄才算是有些了解。
這樣一個人留下的藥,不知為何,白箏打心底有種信任感。
隻是,若他本人出麵,照朱伯說的,那周元寧一心鑽研毒術,說不定鳳臨淵當真有一線生機。
“朱伯,這周神醫既是你的師兄,你可知他現在何處?”白箏問道。
朱伯歎了口氣:“師兄本是醫道中人,卻喜鑽研毒術,被師傅所不喜,十年前離開師門出走後,便再沒回來。說來,我已有十年,未曾有過師兄的消息了。”
十年……白箏心思一沉。
人海茫茫,一個十年沒有消息的人,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又能上哪去找到那個周元寧?
“這藥,便是他離走前留給老夫的。”朱伯看著手裏的小木罐,又看了白箏一眼,“白小姐。”
白箏抬眸望著朱伯。
朱伯卻將木罐遞了過去,白箏鬼使神差地接過來後,才有些驚愕地道:“朱伯是讓我?”
“侯爺雖然昏昏沉沉,但偶爾也能清醒一會。白小姐,如今你已是侯爺未來的夫人,這藥到底吃是不吃,老夫不敢擅自做主,煩請白小姐與侯爺商議決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