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鳳景燁已經意識到,事已至此楚風犯下的事完全洗不清了,既然洗不清,不如自己主動退一步,將事情推脫到楚風生病上。
隻有這樣,才能讓楚風和整個楚家在今日之事上全身而退。
畢竟,一個精神受了刺激出了錯亂的公子,不管做出什麼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說白了,精神病人做什麼事都不犯法,哪怕他殺了你,你也隻能自認倒黴。
楚風瞪大雙眼,他還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聽到這話本想反駁,卻被楚相用眼神製止了。
見此情形,白箏心中冷笑,麵上卻裝作不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高聲重複道:“殿下的意思是,楚公子,這裏出了問題?”
圍觀眾人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楚風麵色不善地盯著白箏。
“是。”鳳景燁沉聲回答。
“哈哈……”白箏正要繼續說話,就聽身後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卻是鳳景煊。
他看著楚風,話卻是對著鳳景燁說的:“二哥,我可真是替楚公子感到冤屈,你說這好好的給楚公子安個腦子出問題的病,這以後,楚公子的仕途不就毀了嗎?更何況楚公子剛被退了婚,如今尚未婚配,此事若是傳出,以後還有誰家姑娘看得上他啊?”
“三殿下!”楚相狠狠瞪了他一眼,叱責出聲。
鳳景煊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點頭道:“也是也是,這楚公子又是擄劫又是殺人又是逛白馬苑的,就算腦子好好的,怕是也沒有誰家姑娘能看上了,到底還是二哥想得周到啊。”
鳳景燁的唇角抽起一絲幾近於無的冷笑,完全沒有被鳳景煊的話激怒,淡淡地回答。
“三弟操心了,楚風的病再嚴重,以本太子的身份,總也能替他找到大夫醫治的不是?哪怕就是這輩子好不了了,有本太子護著罩著,那些女子還不是照樣搶破了頭要做他的夫人?”
說著,他眼眸一轉,瞥向白箏:“白小姐你說,本太子說得可對否?”
白箏收回看向鳳景燁的複雜目光,雙眼掩蓋在睫下,看不出神情,柔聲地回道。
“殿下說得,正與臣女所想一致。這天下女子,各有各的追求,有些人喜歡皮囊,有些人專營權勢,有些人隻要一顆真誠相待之心。楚公子的病即便是治不好,好歹那前兩項還是在的,在婚配上,比之一般人家的公子已經有優勢多了。”
“說的好。”
一道爽朗的聲音自門口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門口進來了兩個人。
走在前頭的是位三十歲上下,身材微胖的男子,他身著淺紫長衫,頭戴碧綠簪冠,五官堅毅,麵容俊美,隻那略彎的眼角顯得整個人十分和善。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長身玉立,戴著半幅麵具的年輕公子,赫然是鳳臨淵。
淺紫長衫的男子讚賞地看了白箏一眼,便對著身後的鳳臨淵道:“阿淵啊,這就是你那未來媳婦?你果真是撿了個好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