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乍現,刹那間虎嘯鳳吟。
整個大廳瞬間仿佛冰凍了一般,劍身上的磅礴戰意和排山倒海般的煞氣朝著眾人撲麵而來。
白箏仗劍在手,高高揚起往旁邊一揮,卓淩霄隨手放在桌上的茶杯應聲而碎。
好劍!白箏不由得心底暗歎。
隻憑劍鋒的銳氣就能震碎茶杯,這樣的氣勢,這般吹毫斷發的功夫,誰能說它不是鳳吟?
穩穩握住手中長劍,白箏淡淡地看了對麵緊盯著自己的卓淩霄一眼,歸劍入鞘。
卓淩霄看了看那杯碎得茶漬流了一桌的杯盞,愣怔了半晌,才長長歎出一口氣。
“果然是鳳吟,果然是寶劍。”
白箏的動作太快,茶杯又碎得及時。
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碎裂的茶杯上。
以至於誰都沒有注意到,白箏方才拔出的鳳吟劍上,銀白的劍背遍布有隱隱的鏽跡,劍身上還流淌著一抹淡黃的油光。
“侯爺確實沒有汙蔑世子。”白箏淺笑盈盈,“鳳吟本就是把好相與的劍,世子又何必誆我?”
卓淩霄此刻早已顧不上讓鳳臨淵道歉的事了,隻凝視著白箏手中的劍,喃喃低語:“難不成,是寶劍知道如今已在主人身邊,才變得如此乖巧聽話?”
顯然他還有些無法接受,鳳吟劍怎麼就突然從難拔變成了易拔。
隻是不管過程如何,白箏都已按著卓淩霄的要求,順利拔出了鳳吟。
卓淩霄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麵對如此情形,文王和老國公俱是滿意地捋著長須,臉上堆滿了止不住的笑意。
白箏如今護住的可不隻是一把鳳吟寶劍,護住的還是定遠侯府的臉麵,和整個大周的臉麵!
白箏看著眼前還有些失神的卓淩霄,亮了亮手中的劍:“世子,這劍……”
卓淩霄應聲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劍,半晌才為難地道:“想不到竟連本世子也拔得出鳳吟,這還如何確定,白小姐究竟有沒有得到鳳吟的認可……”
白奕楠聽到這話,頓時急得站了起來:“世子這話是何意?方才明明說的是,隻要小女能拔出此劍便將它送給小女,又沒說旁人先拔出來就不作數了!”
“爹爹。”白箏出言製止道,“這劍是世子尋得才送來的,他若是實在不想送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白箏邊說著,邊把手中的劍放回木盒內妥善擺好。
鳳臨淵看著白箏的動作,含笑點頭:“箏兒說得是。如今,本侯既已知鳳吟下落,又有幸得見它一麵便安心了,旁的也無意多求。”
白箏聞言,對著卓淩霄施禮道:“以後還望世子好好看護鳳吟,莫要再讓它顛沛流離。”
卓淩霄見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心裏頓時有著不好的預感。
今日,自進了白府大門到現在,他已經不止一次著過這兩人的道,現在哪還敢掉以輕心。
最主要的是,在來之前,他的父親,宣寧王卓毅就告訴過他。
這劍若是對方拔出來了,送了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