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自己找上來?”墨藜一臉不解。
天一閣出動了不知多少人,費了不知多少時間精力,也沒能帶回周元寧,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想讓對方主動找上門來?
白箏看出了墨藜眼中的不信任,她渾不在意地一笑。
這一個月裏,她不僅是忙著自己的鋪子,也在和朱伯偶爾的交談,及天一閣送回的消息中,知道了不少關於周元寧的事。
周元寧仁心妙手,被百姓尊為在世活佛,名聲甚至本該比自己的師傅連非墨還高。
隻是他一心撲在了毒術鑽研上,為人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一別十年隱匿塵世,很少再聽到他的消息。
可白箏知道,但凡性格孤僻的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事物,都會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
而這個周元寧,不僅喜歡鑽研毒術,還有一個愛好。
他極好酒。
哪裏有好酒,哪裏便少不了他。
隻要用上一壺好酒,定然可以將他吊出來。
當然,天一閣裏也不都是無用之人,白箏想到的這個主意,他們自然也不至於沒有嚐試過。
問題卻是出在,這麼多年下來,好酒的周元寧早已嚐遍了世間的美酒,對於酒的要求極為挑剔。
什麼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葉青,哪怕是外藩進貢的美酒,他都早已喝厭。
若是拿不出足夠吸引人的極品佳釀,怕是根本就引誘不了周元寧。
而這也是天一閣的人放棄了此舉的原因。
他們根本就拿不出能夠吸引到周元寧的酒。
“此事便交由我來吧。”
白箏說著回過頭,坐在榻邊默默地看著躺在榻上的人。
隻見鳳臨淵緊閉雙眼,眉頭緊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彰顯著主人雖陷入了昏迷,卻還在忍受著身體的痛苦。
白箏不由得伸出手,指腹拂過鳳臨淵緊皺的眉頭。鳳臨淵似乎感覺到了那輕柔的溫度,眉眼逐漸平和下來,呼吸也漸漸放緩,慢慢變得平穩而悠長。
“朱伯,周神醫留下的藥,現在是一顆都沒有了麼?”白箏沉聲問道。
朱伯低頭:“當初擔心永遠找不到師兄,老夫便特意留了兩顆,用作研究。如今雖未研究出什麼成果,那兩顆藥倒是都還在。”
“夠侯爺維持幾日?”
朱伯的白須輕輕一顫,吐出四個字:“至多五日。”
“夠了。”白箏語氣平淡,她再次深深地看著鳳臨淵,伸手握了握鳳臨淵因為痛苦而攥緊的拳頭,雙眸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你要撐著,等我。”
說罷,她站起身,疾步走向書房門口,對著微愣的墨藜下令道:“隨我來。”
墨藜猶豫片刻,複又想起當初鳳臨淵說過,白箏將是定遠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當即抬腳跟了上去。
白箏剛踏出門,突然想起了來時的目的,回頭對著朱伯歉意的道。
“朱伯,青芍受傷了,我此番過來本是想請您去一趟白府,如今侯爺這裏既走不開,我便派人將青芍接來,屆時就麻煩您也替她看一看,這丫頭剛從宮裏出來,我怕她受什麼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