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澈忙安撫著。
鳳景燁知道白奕樟如今的地位,也跟著勸道:“白將軍,如今二小姐傷成這樣,父皇也不想的,你看,太醫都已經來了,二小姐入了天牢不過一小會功夫,就被接了出來,與你實在是沒有關係,你又何必這樣為難父皇……”
白箏冷眼瞧著,差點笑起來。
不得不說,白奕樟和鳳臨澈,鳳景燁果真都是演戲的一把好手。若是不知前後內情,光看他們這副模樣的話,還真是君賢臣孝,令人動容呢。
果然,那一頭的白奕樟不依不饒:“老臣深知陛下仁慈,但孽女做了錯事,便該重罰!老臣在此懇請陛下,撤了太醫吧!”
鳳臨澈一愣:“為何?”
白奕樟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道:“若非孽女罪不可恕,陛下又怎會派人去搜查她一個閨閣千金的院子?
被陛下搜過了院子,老臣家這孽女,連帶著整個將軍府,都沒有臉麵再在永定城裏活下去了。
依老臣看,這一回,她自戕也是好的,陛下本就不該救她。
一個活不長的罪人,又有何可救?
老臣在此懇請陛下,撤了太醫,由她在天牢自生自滅,也好留我白家一個家風清白!”
趙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就連迷迷糊糊的白笛都努力瞪大了眼睛。
她們都愣住了。
就連白箏也有些微微吃驚。
她雖知道白奕樟一向不怎麼親近自己這個二女兒,可也萬萬沒想到,白奕樟竟然如此冷血!
畢竟,曾經的白笛就算再怎麼不受他重視,到底也是鳳景煊的未婚妻。
白奕樟和鳳景煊之間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交易,很難說沒有在白笛的院中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現如今白笛失了身,當然不可能再嫁給鳳景煊。
這一點白奕樟很清楚。
所以,他在得知此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果斷選擇放棄了自己這個女兒。
而他之所以還會闖殿請罪,並不是為了救白笛,隻是為了——丟卒保車。
阻止鳳臨澈,搜查白笛的院子!
“白奕樟!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趙氏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蹭得站起身,撲到白奕樟麵前,抓著白奕樟的領口,聲嘶力竭:“你還有沒有良心!笛兒這副模樣,你讓她自生自滅?那不是成心要她死嗎!”
“這是她自找的!我白奕樟沒有這樣的孽女!”白奕樟冷冷的道。
“你沒有我有!”趙氏提高了聲音,眼眸通紅,“她不是你十月懷胎生的,她不是你日日照看大的,你不認她這個女兒,我認!我太尉府認!”
趙氏說著,就要去向鳳臨澈磕頭求饒。
可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聽“啪!”的一聲,趙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緩緩扭過頭去。
就見白奕樟放開那剛甩完巴掌的手,像頭惡狼一樣狠狠地盯著趙氏,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
他的牙齒用力地挫著,幾乎要冒出火星來。他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句話:“你若是再在陛下麵前這般失言無狀,我就休了你,讓你做回你的太尉府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