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笛的眼裏已經沁出了淚來,那淚水一點點滑落,打濕了臉上的白紗。
鳳臨淵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白笛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忙用雙手捂著臉低下頭去,聲音淒厲道:“箏兒,姐姐自小便待你如親姐妹,你為何要這樣歹毒,殘害於我……”
白笛說著,淚如雨下。
紫蘇在一旁拭著淚,眼裏滿是痛惜,哽咽著道:“夫人,三小姐一貫心思歹毒,之前又為了楚公子傾心於您而執意同她退婚的事,對您更是含恨在心,隻是您心思太過單純,才會上了她的當啊!”
此時的白箏因為鳳臨淵攔在前頭而被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前頭的場景,可聽到這話,心也猛地一沉。
這對主仆無緣無故的又把楚風扯出來幹什麼?
隻是話又說回來,當初楚風在白府門口大鬧退婚時,曾當著眾人麵說過自己傾心於白笛,要真說白箏是為了這事而恨上白笛,少不得會有人信。
眾人都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出戲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了,整個大殿隻有白笛的哭泣和紫蘇的聲音。
“夫人,你把三小姐當作親人,覺得她才貌平平,對這個妹妹又是心疼又是嗬護,可這個妹妹心底,隻怕早就嫉恨了您的美貌,才會……才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來啊!”
白箏越聽越不對勁,眉心一皺,朗聲道:“紫蘇,你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做什麼事了?”
“你還有臉說!”紫蘇恨得咬牙切齒,“我們夫人到底哪裏對不住你?就算楚公子當初喜歡我們小姐,那也是楚公子自己的選擇,關我們小姐什麼事!
更何況,如今你已嫁入侯府,何必還為了之前的事對她記仇!”
此時的白笛已經慢慢抬起了頭,雖還是用雙手捂著臉,可那一雙通紅的眼睛,染了淚意的睫毛,和微微顫抖的雙肩,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
白笛在永定城裏的名聲雖已敗壞,可今日來到定遠侯府的人中還有不少是第一次來到永定,並不知道白笛的事。
看到一個大美人哭成這樣,不由得人不疼惜。
想英雄救美的人便也多了起來。
“這位夫人究竟受了什麼委屈,盡管說出來就是。”是南蜀國使臣的聲音。
“是啊,定遠侯爺一貫鐵麵無私,若是侯夫人真的對你做了什麼,早些讓他知道也好!”卓毅看熱鬧不嫌事大。
白笛像是被這些話說動,很快就下了決心,堅定道:“箏兒,平日裏你做的那些個醃臢事,姐姐都能原諒,可這次……你實在是欺人太甚!姐姐今日若再不揭穿你,隻怕侯爺也會被你蒙蔽!”
白箏越聽越是不對,她側開上前一步,走到了鳳臨淵身邊:“不知箏兒平日都做了什麼醃臢事,今日又蒙蔽了侯爺什麼,以致二姐如此憤憤不平?”
“還不肯承認?好!那就讓侯爺好好看看,他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到底是個怎樣的蛇蠍婦人吧!”白笛猛地起身,抬離了捂著臉的雙手。
鳳臨淵一直冷眼看著,看到白笛眸中一閃而過的決絕時,心念一動,迅速轉過身用一隻大手覆蓋了白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