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茶樓和後廚。”白箏冷聲道。
墨茼應了聲“是”,便帶著幾個暗衛現出身形,死死守住了茶樓的門。
與此同時,鋪子前廳通往後廚的門也被關上了。
幸好白箏當初設計鋪子時,為了保護後廚,特意在前後院的連接處做了一道結實的鐵門。一旦關上,怎麼砸也砸不開。
可此時沒什麼人看守的前廳,卻已被群情激憤的眾人砸得麵目全非。
鳳景燁殘忍地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
“白箏,這就是你草菅人命的下場。”
青芝、青芍和竹苓緊緊守在白箏身邊,一步也不敢動。倒沒讓燥亂的眾人靠近半分。
白箏回望著鳳景燁,眼睛裏堆積起厚厚的冷意:“殿下當真是好手段。”
時至此刻,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先前的所謂吃了半口蛋黃酥就中毒將死的少女,不過隻是塊引路石罷了。
後頭冒出來的燥亂,才是幕後主使之人真正的意圖所在——抹黑白箏的名聲,再砸了白箏的鋪子,讓所有的一切都死無對證。
她就是想辯解,也無從辯起。
眼看著前頭鋪子已經被砸得沒有一處好地方,所有人餘怒未消,在幾個身手極為利落的人有意識的帶領下,開始集中火力,企圖砸開通往後廚的鐵門。
糟糕,那裏可沒什麼得力之人看守!
眼看著那些人不知從何處扛來了一根又粗又圓的大木頭,像是攻城一般,對著鐵門重重地一下一下撞去。
鐵門在這樣的撞擊下搖搖欲墜。
白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瞳孔狠狠地縮了縮。
一旦鐵門被撞開,後廚可就徹底不保了。
到那時……賣的毒食吃死人的罪名,她就怎麼也擺脫不了了。
白箏急得目眥欲裂,忙大聲喝道:“墨茼,派幾個人去守著鐵門!”
守在茶樓前的墨茼等人早已是狼狽不堪,自顧不暇。
這不是在戰場上,對手是自己的敵人。要對付他們,隻需拿出刀劍拚殺一番,分個你死我活便可。
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卻是一群手無寸鐵,又群情激奮的普通百姓。不管是定遠侯府的百年家訓,還是長平軍的軍令,都讓他們始終銘記著,他們手裏的刀,隻可砍敵軍,決不砍百姓。
因而,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還手,隻能狼狽防守。結果可想而知。
在少數幾個戰鬥力極強的中年婦人帶領下,墨茼等人幾乎無一幸免,臉上身上都被撓出了深深的血痕。
聽到白箏的旨令,墨茼如釋重負,忙應了聲,點了幾個負傷最重的兄弟趕去守護鐵門。
安仁巷裏,是史無前例的混亂。
白箏的眼底席卷著陰駭的冷意,她看著鳳景燁,一字一頓咬牙說道:“殿下可要記著,今日本夫人不論損失了什麼,來日可都要殿下,雙,倍,奉,還。”
“是麼?”鳳景燁驀地笑了,他微側過頭,幾乎是賞心悅目地看著那重擊之下已然搖搖欲墜的鐵門,悠悠地回道。
“侯夫人怕不是弄錯了吧?今日之過,都是侯夫人自己作惡多端,才引得群情激奮眾人討伐所致,同本太子有何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