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姐姐為什麼沒來?”那是少年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
可這幾次,他也是獨自過去,少年隻是把頭埋在書裏,眼抬都沒抬。
這是一種什麼跡象?
於不凡心怦怦地跳著,一個答案急急地躍之於水麵。
他等不到第二天,當夜就去了醫院。
少年的主治醫生對少年做了幾項精神測試,覺得他一切還算正常,準備讓他還是複課。
少年沒有人陪伴,小小的身子蜷在被子中,麵朝裏睡,床前一盞昏黃的台燈。
他聽到有人敲門進來,沒有動,嗅了嗅鼻子,“你……今天沒有喝酒嗎?”
顯然,他把於不凡當成了他父親。也隻有這個時間,他父親偶爾會過來看看他。
於不凡沒有接話。
“你……也是一垃圾,所以她才看不起你……扔下你,但現在,那個……肮髒的男人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做垃圾呢?難道你要……我幫你除掉那個垃圾……女人,你才能振作嗎?”
“那個男人並沒有劫持你,而是你約了他見麵,那把刀也是你帶去的。對不對?”於不凡緩慢地開了口。
少年驚嚇得從床上坐起,小臉恐懼得變了形。
“你父親酗酒,不是他貪杯,而是他知道實際上是那你殺了那男人,他不知怎麼麵對這樣的事實,才買醉沉淪。”
少年的嘴唇哆嗦著,手握成了拳,身子不住的顫抖。
於不凡拉過椅子,慢慢地坐下。“你為了掩蓋你殺人的罪行,你先前做出了一些吊死小動物的惡徑,讓別人以為你有精神病傾向,也為你增強膽量。你恨那個男人奪去了你母親,奪走了對你的愛,你一直想殺掉那個男人。於是你約了那男人見麵,想殺了他,不想他搶走了你的刀,而……這也是你的幸運,別人以為他劫持了你,解救你的狙擊手擊斃了他,替你解決了所有問題。於是,你又裝出驚嚇的樣子,心中卻是在偷笑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少年因為驚恐,聲音有點發尖。
於不凡微微一笑,“分析!從你的表情、舉止、話語來進行心理分析。是的,你掩藏得很好,你的智商非常高,心機也是少見的成熟,幾乎所有人都給你騙了,可是我還是發覺了。”
“你知道怎樣應付醫生,怎樣應付父母,包括應付我,但隻要是你一個人,智商再高,也會有弱處。”
“你……知道得真多……”少年黯神地低下眼簾,象陷入某種情緒之中,陡然沒有了任何生氣。
“對,我知道的是很多。我還知道你二周前,看到了姬姐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生姬姐姐氣了。”宛白失蹤應是在白天,匪徒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綁人的,隻有熟悉的人,會打聲招呼,然後才能接近。
“我……當然生氣……姬姐姐水晶樣的人兒……有了你……也有了我……卻還讓別的男人抱……”少年空洞地看著窗外。
於不凡壓抑住狂喜,攥住拳,任指尖掐進肉裏,“那個男人很……帥嗎?”宛白的熟人不多,是他嗎?
“帥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垃圾……都是一群垃圾。”少年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
“那男人和我差不多大年紀,頭發招搖地往後梳,是嗎?”
少年無力地甩了下手,抬起眼,“你……什麼都知道,幹嗎還來問……呃?”人呢?
他話還沒說完,發覺於醫生已經衝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