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子夜心中對她們的反應不以為然,顯然是習慣了。
但紀斕的安定侯身份以及背後的勢力卻無法讓他忽視,司空子夜露出微笑,紀無心被迷得七葷八素,小心肝噗通跳,完全把閨中小姐要矜持那一套忘在腦後。
紀無夢看著司空子夜那張臉,越發覺得他醜得像癩蛤蟆一樣讓人反胃,倒不如紀千玨看得順眼。
她心裏暗暗將二人當做比較,卻不知道現實中自己盯著司空子夜盯得入了迷。
看起來也像紀無心一樣沉浸在美色中,隻不過她的行為做得更大膽。
未出閣女子這麼大膽地盯著一個皇子,紀斕不由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使勁的假咳,好歹是把紀無夢給咳回神了。
發現了自己的失禮,臉上浮現兩團紅暈,後退了一大步。
看到司空子夜那玩味的眼神,紀無夢嘴角扯出尷尬的笑意,不過算是誤打誤撞引起司空子夜的注意了。
最後紀無夢以和別的小姐有約為由,匆匆從他們眼前退下,紀無卿也跟著紀無夢一起退下。
隻留紀無心兩眼冒心無法挪動腳步,不顧紀斕的不滿,使勁找話題好繼續和司空子夜交談。
紀無夢和紀無卿一前一後走著,故意放慢了腳步,熟絡的執起紀無卿的柔夷:“三妹妹,覺得剛才的七皇子如何?”
紀無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七皇子容貌仿佛天人之姿。”
“也是,七皇子的確天人之姿,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應該有很多女子喜歡,搶著要成為他的妃子吧?我記得這位皇子還沒有立皇子妃來著。”
“這……大姐姐怎麼忽然想問妹妹這些?”紀無卿摸不準紀無夢的意思,而且剛才紀斕那番話算是讓紀無夢複寵了,她不想在不經意間就得罪紀無夢。
紀無夢含羞帶怯地瞥了她一眼,嗔怪道:“二妹妹顯然也是喜歡七皇子的,我與她同為嫡女,但二妹妹有娘親的外家,顯然是二妹妹比我的優勢更大。
如果是我和二妹妹想當七皇子的皇子妃,三妹妹你會支持誰?”
紀無卿麵上不顯,仍然顯得置身事外:“以妹妹之力,不管是大姐姐還是二姐姐成為七皇子妃,妹妹都沒有任何能力幫助你們,大姐姐何必為此事來拉攏妹妹呢?”
“我沒有拉攏你啊。”紀無夢天真的眨眨眼,可憐兮兮的擠出一點淚光:“畢竟若是有人站在我這邊,我這心裏,也有些底氣。”
紀無夢說著,就從紀無卿身邊走開,回到宴席上繼續與人熟絡。
倒是紀無卿聽完這一番話後,眼神閃過了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停在原地許久才又向前走。
壽宴的流水席一直到了子時,客人才相繼告辭,侯府的熱鬧總算消停,紀千玨黃昏時徹底醒了酒倍感歉意。
在那段時間後他又不停地跟著紀斕應付客人們,畢竟以後紀斕的位置是他承襲,紀斕有意帶他認識一些人物,不知不覺下,紀千玨又有些微醺。
紀無夢是閨閣女子,入了夜就更不好在外麵拋頭露麵,她在耳房裏沐浴一番,就披著單衣坐在桌案前。
翠屏和翠玉在給她磨墨,她拿著竹簡寫字。
要做大丫鬟,識字是基本功,翠屏和翠玉都看得懂紀無夢寫得字,但看她寫的字竄起來的意思就有些不大看得懂了。
“小姐,你這寫得是什麼?而且怎麼不用紙呢?”
紙對普通人而言是天價之物,但紀無夢是侯府的嫡女,對這種事根本沒有認知,不可能是為了省錢而不用紙張。
再說竹簡,實在不好保存。
“看不懂?”
紀無夢問翠屏,翠屏搖搖頭,再看翠玉,也是一臉的茫然,紀無夢把竹簡收起來給翠屏放下去藏著。
“那就對了,我寫出來就不是為了讓別人看懂的,”紀無夢毫無形象地伸懶腰:“今日也夠折騰了,大家都累了,早些歇著吧。”
翠屏和翠玉俯身稱是,連忙給紀無夢收拾床鋪。
主人入睡外麵要留下人守夜,她們兩個貼身丫鬟輪著來,今天該翠玉守著紀無夢。
翠玉吹熄了燭火,倚在門邊不敢打瞌睡但今日實在太累還是進了夢鄉會周公,紀無夢雖然閉著眼,腦海裏卻想著其他事。
她在回想今天見到司空子夜時,有哪裏做得不完美。
門忽然被極輕地推開,紀無夢一驚不敢動作,守門的翠玉沒有感到絲毫異常,紀無夢不由為她擔心。
腳步聲愈發靠近,濃烈的酒精味鑽入鼻腔,紀無夢等了許久,那人隻是靜靜站在她麵前,沒有更進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