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聽聞驃騎將軍的女兒冷劍蘭給您下了帖子,奴婢就給您做了這身衣服,您看如何?”艾憐兒笑嘻嘻的將紀無夢的頭發放開。
翠玉不在,翠屏的手……給紀無夢裝扮的事情自然落到了‘代替’翠玉的艾憐兒身上,紀無夢投過模糊的銅鏡看了看自己,隻覺得她這手勢連翠玉的萬分之一都還是望塵莫及的。
心裏雖是這樣想,但紀無夢沒有說出來,違心誇讚:“你的手藝不錯。”
艾憐兒一聽,眼中立刻露出貪婪的光芒,急進的邀功想要從紀無夢身上得些賞賜,紀無夢看出來隻在心裏冷笑,翠屏在一邊冷眼瞧著,她也對艾憐兒有諸多不滿,更不懂紀無夢為什麼真的要將這樣品行糟糕的人給予座上賓的優待,但暗地裏又好像另有打算似的。
“我趕著赴約,與冷劍蘭約定好的巳時快到了,其餘的事情等我回府再說。”紀無夢扶了扶發髻上歪掉的珠花,然後起身。
艾憐兒目光一閃,她可沒忘記今天自己要做什麼,她昨天也拿紀無夢賞賜的東西收買了那兩個丫鬟,讓她們去探紀千玨院裏做事的人的口風,今天差不多可以說是個天助她也的機會!
艾憐兒忽然就‘哎呀''一聲,虛弱的跌倒在地,神情憔悴萎靡不已,紀無夢和翠屏齊刷刷回頭看她,倒沒有親自去攙扶她起來,隻翠屏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與她平視,語氣包含擔憂,說:“憐兒,小姐就要出府了,你忽然之間這是怎麼了?”
“我……我身子……有些不大痛快,也許是昨夜吹了夜風,著了涼,一時頭暈暈沉沉的。”艾憐兒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了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她還不時睜開一隻眼偷看紀無夢的反應。
紀無夢隻是皺了皺柳眉隨後很快就釋然了。
“你既然是身子不適,去找個郎中看看給你開藥,便去房中休息吧,我若是帶著你這麼個病體,難免別人會以為我刻薄下人,又是怠慢人家。”
紀無夢說著,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翠屏見紀無夢出去了,也沒有要扶起艾憐兒的意思,徑直走出去,主仆二人像是都在約定的時辰快到害怕失約而匆匆忙忙的離開。
艾憐兒在她們走後低聲咒罵幾句才站起來,那手腳輕盈,精神爽朗的模樣哪裏是什麼弱柳扶風,她輕哼了一聲,滿心歡喜的偷溜去紀千玨院中。
過了今日,看誰還敢說她下人!
紀千玨與紀無夢的院子相鄰,不過百米,艾憐兒進入得很順利,而且她摸透了,紀千玨有那麼幾日會趕走院子裏所有的下人自己在書齋獨處,正好今日就是。
艾憐兒鬼鬼祟祟貼著牆摸到了書齋處,還為沒被人發現而沾沾自喜,在門窗上捅了一個小洞,她往裏一看,果然紀千玨正坐在書案前,手裏好像拿著東西愁眉不展,可他即使是那樣一副憂愁的模樣也仍然讓人俊美得心醉。
艾憐兒從懷中偷偷摸出一條竹管,這是那兩個丫鬟給她的意外之喜,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有股子艾草的味道,說是能讓斷袖都重新愛上女人的好藥,艾憐兒舔了舔唇,眼中神色蠢蠢欲動,她把竹管放入小洞裏就往裏吹氣。
紀千玨從她在外麵摸到自己書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艾憐兒的存在,本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如今見著書齋裏滿房的艾草味,眉峰緊皺這正證明他不快極了,紀千玨以袖掩鼻。
艾憐兒怕量不夠大,足足把滿管全都吹進紀千玨的書齋裏,這才丟了竹管,又投過小孔觀察紀千玨,紀千玨最是講究潔淨,那些艾草的味道連他的一身長衫上也沾到,他不由扯了扯領子,這看在艾憐兒眼中卻成了別的意思,隻見她得意的勾唇一笑,將自己身上的衣裙送了幾個扣子,正好讓豐腴的胸脯一覽無遺,她挺了挺胸,大搖大擺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