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心折騰了半宿,才終於止住肚子,腿軟的被人攙扶著回到了床上,叫來的大夫看了又看,說是她吃下巴豆,宮婉大怒,下令要徹查府裏所有人是誰這麼心思歹毒給紀無心下了巴豆這種陰人玩意,蓮梓眉心跳了跳。
宮婉說幹就幹,而且她搜了紀無心院裏的所有人都搜不出來,便也把矛頭對準了紀無夢和紀無卿二人,至於紀斕和老太太還有紀千玨,宮婉是萬萬不敢懷疑他們的。
紀無夢被禁足哪裏去變來巴豆,紀無卿月錢緊巴巴的用著,更別提要花另外的錢買巴豆故意害無冤無仇的紀無心,宮婉就算在侯府裏要翻天了去也還是一無所獲,氣得她一張保養得姣好的容顏都扭曲起來。
本來第二日是說好的帶著她們出去見識見識如何當當家主母,挑選府裏必須,而紀無心折騰一夜已經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宮婉也沒睡好,便打算去和老太太商議推遲天數。
紀無夢早就料到如此,早早就在老太太身邊做出一副無奈得略有些傷感的神情,與老太太主動說起此事時也隻是勉強的笑笑就不再說了。
這老太太人老了又總是回想起從前,覺得虧欠紀無夢太多太多,心窩都疼了,哪受得了她這小可憐樣的神情。
所以宮婉說明來意的時候,老太太看著她眼底下的烏青以及為了找出給紀無心下巴豆而忙碌憔悴的容顏,心像是磁鐵一樣毫不動搖,堅持要宮婉帶紀無夢出去走走見識見識。
“可是老太太,無心她躺在床上,我想兩個丫頭一起教了這不也方便嗎?”宮婉麵有難色。
她累是累,可那倒不是其次,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宮婉可不想紀無夢比紀無心更先一步的學了她的那些本領去,做娘的,有好的,總是想緊著自己女兒的。
老太太這次堅決不退讓,語氣強硬得很:“你是心丫頭的娘親,什麼時候向她言傳身教都行,夢丫頭卻是早早沒了娘,你教得她多少是多少,以後也是看她的造化,你若還是不願,那我也不勞煩你了,我這裏也不是沒人來帶夢丫頭。”
“老太太說的這是什麼話!”聽出老太太話中有話,宮婉急急忙忙打斷老太太,“媳婦覺得老太太說得也是言之有理,既然是訂好了今日,那便今日吧。”
……
於是乎在老太太的攪和下,紀無夢和宮婉同坐一輛馬車出現在繁華的鬧市上。
宮婉雖不喜也不願讓紀無夢學太多,但想到很有可能回去之後老太太會問紀無夢關於她教的事情,卻也不敢疏忽,教的也是認真,隻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一個人摩挲也做得出來的普通小事。
紀無夢其實根本不用她教,她當家主母管的是一個府裏的生活瑣事,而她當的是皇後,可不止統禦六宮,還要母儀天下,輔助帝王等等之類,光是這些閱曆就讓宮婉這個當了差不多十年的當家主母與她之間注定忘塵莫測。
但紀無夢也沒暴露自己會這些事情,大多是宮婉說她就聽,而且很快上手,但表現並不亮眼,相反還很平庸,這也讓宮婉將防備心給慢慢放下。
她與宮婉已去過了許多地方,而下一個目的地正是紀無夢也想去的珍寶齋,宮婉是要去采買瓷器和玉器之類的,以後紀斕去拜訪人好送禮,這也是當家主母的一環,而紀無夢正巧要從珍寶齋拿回那隻簪子。
到得珍寶齋,宮婉顯然來此光顧多次,都有了相熟的婢女前來迎接她們,而紀無夢借口想看看首飾便在珍寶齋外麵晃悠,不跟著宮婉進去,宮婉也多想,隻覺得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喜歡首飾是很正常的事情。
紀無夢見得宮婉走了,拉了珍寶齋一個人讓他去給自己喊掌櫃過來,結果那掌櫃似乎現在有事走不開要紀無夢等會,紀無夢點點頭讓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