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臥床養病,也許是憂心還重也開始閉門不見客,將一切事情交由宮婉打理,紀無夢收拾好心情,將司空子夜送來的百花香壓箱底了,說是物色寶物還禮其實她也什麼都沒做,嘴上說說罷了。
侯府因為紀千玨的不告而別而籠罩著一層陰雲,紀斕對內對外都說紀千玨有點事情離開侯府,但什麼時候回來還暫且未知,京城中思慕紀千玨的小姐姑娘們得知此消息一片哀嚎,其中司空宋玉尤甚,夢中情人忽然離開見也見不到,她們會哀嚎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而軒墨聽得此事,立馬飛鴿傳書一封給了紀無夢,紀無夢將事情如實寫在紙上傳書回去給他,軒墨坐在角椅上久久未能回神,以往那些女人夠瘋狂的,可是因為還有紀千玨在吸引她們的注意力,如今紀千玨走了……
軒墨打了個冷顫,決定暫時不出將軍府,他無法像司空子夜那樣萬花叢中過,他應付不來那些鶯鶯燕燕,他也無法做到紀千玨那樣徹底絕情無視著對他一片真心的姑娘。
而某一日,侯府一家子人除老太太外在花廳用膳時,宮婉喜笑顏開,臉上的喜色怎麼壓也壓不下去,紀無心同樣也是難得的心情好,對於別人的找茬也沒生氣。
紀無夢草草吃幾口便抬眼看一次她們母女二人,又看看平淡得任何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紀斕,心中百轉千回。
紀千玨離開不過兩三日,近來除了老太太情緒不佳侯府既沒發生什麼惡事,但也沒發生什麼好事,何以這兩母女卻樂嗬嗬的笑得仿佛看到美好。
紀無夢心裏直覺,一旦她們開心,自己總會遭殃。
如今在這侯府裏真的是誰都護不了她的了,紀斕不插手女人家的事情,老太太又是那樣,而一直護著她的紀千玨也離開了……
有這個認知存在,她心中少不了對她們提起提防。
本來就是熱暑,如今又是心事重重的,紀無夢這飯菜也有點食不下咽,翠玉給她盛了碗雞湯,紀無夢喝完後放下碗就想告退,冷不丁被宮婉叫住。
“主母有什麼吩咐?”
宮婉笑得慈祥和藹,若非看清了她眼裏的算計,紀無夢恍惚像是看到自己的生母一樣,可惜一切都是幻覺罷了。
“大姐兒,三姐兒,我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們侯府明日會來一個客人,是我娘家那邊的二哥的兒子,也是你們幾個的表哥,他會上京城在我們侯府住一段時間。”
“哦?”紀無夢淡淡應了一聲。
隻不過是宮婉娘家那邊來了個小輩暫住侯府就這麼值得她們高興成這樣?紀無夢是絕對不信的。
“本來吧,這些事情都該是我們長輩做的,可如今你祖母不管事,侯爺也有朝廷事在身,我又要管家,你哥哥他又出去了,來了客人總得有人招待不是!不然被說我們侯府故意怠慢了客人,傳出去多難聽,”宮婉目光一閃,“如今你在這個家裏是大姐兒,我就想讓我那娘家侄子過來侯府的時候你多幫襯著,你們表兄妹也好熟悉。”
“主母的意思無夢懂了。”
紀無夢聽著,隨後就將視線看向了紀無心,紀無心頭一次躲開了她的視線,沒說話。那表哥對她而言說到底隻是個掛名身份,真要說有血緣的還是紀無心,說招待怎麼也輪不到她,而宮婉這一頂她是長女的大帽子當眾扣下來,紀無夢就無法拒絕。
待客之道也是女子必學。
宮婉見紀無夢答應得痛快,亦是喜上眉梢,但愣是怕被紀無夢看出端倪來,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說她要說的話都說話了,紀無夢可以回院子裏去。
而紀無夢這次倒不急著走了。
“說起來,主母,無夢還有一事想問,這位表哥我從未見過,他是叫得什麼名字?今年貴庚?可有功名在身?”紀無夢一連串疑問像連珠炮彈一樣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