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夢到了目的地下了馬車,軒墨也與宮名一同下了馬車來,神色都有些不虞,這二人互看兩相厭,在一個馬車上也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理睬誰,客套話更是免了。
宮名可沒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他看著紀無夢靜靜站在一邊望著湖上泛舟的人群,趁軒墨一時不注意快步走到紀無夢身邊,臉上仍然是那偽裝得庸俗又做作的斯文笑意。
“表妹,表哥我一直聽說京城有個海湖,夏日的時候有許多人都會過來和湖邊的老板打個招呼,租上小船遊湖泛舟,不若你我二人同船,你坐船頭來,表哥我在船尾給你劃槳。”
“我雖在京城生長,但從未試過遊湖泛舟,更是不通水性,以前還差點……表哥這麼喜歡,可是會?”紀無夢幽幽說道。
“總要試試的吧,對我而言這同樣也是新鮮事物,表妹放心好了,表哥不會讓你發生任何意外或是感到不安的,盡管相信表哥,托付給表哥就是。”這番話說得極溫柔,宮名一雙眼睛更是柔情似水的看過來。
不過要是是前世那個能被司空子夜輕而易舉的騙了的紀無夢指不定就信了,沉醉於宮名那虛偽的糖衣炮彈,暈乎的頭腦轉不過來。
而如今紀無夢聽了宮名這差不多等於聊表心意的話,隻是輕笑了一聲,並不表態,宮名看在眼裏,沒見紀無夢出現他預想好的嬌羞反應,難免有些焦慮。
軒墨見宮名這廝又不知好歹的湊到紀無夢跟前說話,也不知他這人心裏又是什麼壞水,走過去時宮名這番話卻正好落在軒墨耳中。
“這位表哥是要去遊湖泛舟吧,無夢妹妹嬌弱自然是安分在船上坐著的,我也舍不得她幹那種苦累事,可隻有你一人劃船,我瞧著你也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樣,你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又怎麼讓無夢妹妹安心托付於你。”軒墨看著宮名那瘦弱纖細的身材,眼裏鄙視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不若我與你共同在一條船上,一人船頭一人船尾的劃槳,這樣也能穩當些。”
話畢,軒墨將手搭在宮名肩膀上,像是好兄弟一般,分明是不讓宮名拒絕。
宮名咬牙在內心已是恨得滴血,他所有計劃都被這個忽然出現的軒墨給攪和了,他本來是打算今日徹底哄騙一下紀無夢,全部事情都順著她,讓他看看他對她有多上心,這樣紀無夢對他能產生好感,這樣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便都好辦多了。
如今軒墨插了一腿,宮名看著他,也知自己如果在此時反對,軒墨就一定會質問他怎麼就不能,或者是幹脆質問他對紀無夢有何意圖,他看了看紀無夢,紀無夢似乎也對此並不反對。
所以宮名隻能啞巴吃黃連,臉上露著比笑還難看的神情被軒墨拖走去向老板租船。
紀無夢也租了艘船,劃槳的是老板那邊要來的得力船夫,她和翠玉坐在一艘船上,翠玉撐著油紙傘給她遮陽避光,湖麵偶然吹過的風帶著湖水的鹹澀氣味,紀無夢閑適自在得很。
而反觀軒墨和宮名兩個大男人一個在船頭一個在船尾心裏抱著各自的想法慢悠悠地劃槳,全程沒有任何交流,有時宮名想劃船去紀無夢旁邊,因為軒墨力氣大硬生生給拐了個彎轉向,但也因為他力氣大,所以這船也穩得很,不時引來泛舟的其他人的一些目光,兩人皆是憋屈得很。
在這船上遊湖泛舟的不外乎是些你儂我儂的男女或者隻差捅破一層紙的曖昧男女,鮮少有兩個男人在湖上泛舟的,但有些人以貌取人的人看看軒墨氣質斐然,再看看宮名文弱瘦削,便將宮名當成軒墨的小廝了。
在湖上遊了約摸半個時辰,紀無夢看遍了湖邊的青山綠水好風光,加上翠玉在一旁給她用手扇風,她也不由有些乏了,打個嗬欠後搖搖頭精神下來便與船夫說要回去了,船夫劃著船回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