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空子夜安排好一切,入主賓落座時不知不覺已過晌午,女席那邊他除了搭理一下名義上的表親趙尤瑾還有司空宋玉外,其餘人看都沒看一眼,多是在與紀無夢談話,二人言笑晏晏,大家互看一眼,都覺得他們這是在眉目傳情隻待明說了,不少夫人小姐過來恭喜宮婉,宮婉皮笑肉不笑地應了應。
司空宋玉醞釀了許久,終是離座過來尋了紀無夢,悄悄問她紀千玨情況,紀無夢隻挑了些能告訴她的回答了。而那些人看著先是七王爺優待紀無夢,郡主也有意主動與紀無夢主動交好,便對自己的猜測更加肯定,這侯府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出來了。
男席那邊因有一道屏風隔著,紀無夢自然不知道司空子夜意氣風發,多次尋了紀斕說話,在紀斕麵前也盡擺出一副乖巧小輩的模樣,紀斕看得心驚肉跳,見司空子夜來敬酒還是從他得了紀無夢的禮,又從女席那邊回來才如此變化。
紀斕也曾年輕過,年輕男女的情愛他自然也是懂的。
也正因如此,他心中憂愁,入喉的上等美酒除了辣喉之外他嚐不出半分美味,司空子夜見紀斕也隻是做個場麵上的逢迎,還在戒備著他,便也當不知轉而敬完這一桌後,笑過一聲去向其他桌的人敬酒。
有人打趣他何以如此喜悅,另立府邸封王在前,又有佳人相贈好禮在後,人逢喜事精神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這句佳人相贈好禮,佳人意指的是誰大家剛才聽那唱禮的也都懂,軒墨身邊的一個兄弟用手肘撞擊了他,讓他注意。
“我前陣子覺得你與那侯府的小姐應該是能成的,可如今,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了?”
“什麼能不能成的,我隻當她是妹妹,那是你的錯覺。”說著,軒墨罕見的連連飲了好幾口酒。
“得了吧,以往我們去喝酒你都在那裏不願多喝就怕自己在人前失態,可現在在這樣的重要的場合你反而不怕失態了?怎麼看都是在借酒消愁。”
“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軒墨怒瞪他一眼:“你再如此聒噪,等這宴席結束後,你跟我回將軍府我們過上兩招,看你是皮癢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再說了,她對七王爺不是那種感覺,我感覺得出來。”
若說紀無夢癡戀司空子夜,以軒墨與她多接觸的情況來看,怎麼看都不像,以往她和他在一起時,她隻要一聽到旁的人在討論司空子夜時,總是不屑一顧,充滿厭惡,那樣的人怎麼可能……
這大概也隻是明麵上的逢場作戲罷了。
可明知如此,軒墨還是一杯酒接著一杯的下肚,軒逸老將軍早就醉得老臉通紅,見自己兒子如此有他風範,更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勸他,反倒是軒墨的好友想攔他卻怎麼都攔不住。
落在明理人眼裏,軒墨這分明就是在喝悶酒。
這哪像半點不在意啊?是個人都感覺出來,軒墨已經絕對不止將紀無夢當做自己的妹妹了。
以往他嘴邊根本不帶紀無夢這個名字,就是偶爾提起也會說過就忘,可不久之前他就變了,經常提起紀無夢名字,而且說起她時還會眉飛色舞,那神采飛揚得讓人也發自內心為他感到高興。
軒墨酒喝多了便感到不適頭昏腦漲得很,而且宴席上鬧哄哄的人聲鼎沸更是讓他無從適應,他便在眾人都沒在意他的情況下離席想去外麵呼吸一下空氣,好掬上一捧涼水潑臉,讓他這混沌的腦袋清醒過來。
他向王府的下人問路,去了水井旁,卻正好遇到了紀無夢也在水井旁,她的裙子上一小片汙漬,正為此事翠玉蹲在紀無夢旁拿水洗刷那片小小汙漬。
那汙漬應該是她從席間離開的時候有卑鄙小人故意在她身上潑上的,好在翠玉及時發現,便過來沾些水看看能不能搓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