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婉早下了帖子讓各家夫人上侯府一聚,美名其曰嘮嗑嘮嗑聚聚感情,而她選的時間也很好,特意選了紀斕要下江南離府的時間。
宮名早已被嚇得焉了魂,別說紀無夢給不給他快活,他如今也沒那心情,整日擔驚受怕的,都有些想回到自己在柳州的家裏,但又實在舍不下侯府的富貴,硬撐著還在府裏待,非要娶到紀無夢成為乘龍快婿不可。
他確實對紀無夢提不起興趣,但毀了一個女孩的清白也不一定要有那實質的事情發生,隻要讓眾人看到她衣衫不整和一個男人孤男寡女呆在一處,紀無夢縱使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宮婉在前一日可是對宮名再三叮囑過的。
而今日,侯府府門大開,別的官員的夫人們陸續上了侯府門來,侯府的下人立刻將她們引進亭子裏招待,這其中也包括了軒墨的娘親顏霧許。
她本是不喜歡和這些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的夫人們打交道的,但自家的兒子又對這侯府的嫡女像是有心的態度,上次司空子夜設宴時她回娘家去了,也沒與那些人一道,誰知她一回來就聽到了紀無夢與司空子夜好事將近的風聲,問自家兒子的時候,居然破天荒地對她這做娘親的不願說真話。
所以,正巧宮婉邀了,她就也來了,順便相看相看紀無夢對她家兒子又是怎麼個意思。其實大家心照不宣,說是讓夫人們上門一聚,無非就是看看侯府的女兒們可有哪個和她們眼緣,若真有對上眼私下裏打個商量就上門定親,做齊一應事宜,以後就是親戚了。
宮婉這做主母的親自帶著紀無夢和紀無心兩嫡女出現在夫人們麵前,她們都做了適當得體的裝扮,一個落落大方一個含羞帶怯,再一聯想起她們名聲在外,有人這心裏就開始算計了。
庶女的親事不用考慮太多,以後要麼高攀做人妾室,要麼就做別人府裏庶子的正妻,所以宮婉也沒讓紀無卿出現,不過不代表她反對紀無卿出現,不過紀無卿也不知怎麼想的,明知自己可能不受歡迎,倒還是出現了,坐在角落處最容易被人遺忘的地方,低著頭不說話,時不時抿抿嘴。
有夫人注意到了紀無卿,宮婉提了一嘴她是侯府庶女一事,那夫人就也不多停留在她身上,轉而誇起了紀無夢和紀無心,紀無卿也沒太多表情。
宮婉用以後嫁出去要當主母,為別人操持府裏接待客人一事,這次招待夫人們沒讓丫鬟去給她們倒茶遞水,是讓紀無夢和紀無心去做的,這倒的也不是茶,是梅子酒,用的是大肚的白瓷酒瓶,這表麵上看是讓她們學著如何待人接物……
而紀無夢一拿到那酒瓶的時候輕輕晃了晃,其中的彎彎繞繞就明白了個七八分,嘴裏的冷笑壓也壓不下去,所以她隻能低下頭來以免被人瞧了。
這種酒瓶……她在後宮津淫時,是那些妃子拿來宮鬥的器具,紀無夢早已司空見慣,宮婉唬她是個不識世麵的小女孩,居然光明正大的將這酒瓶交給她來倒,而且酒水倒到她的順序時,裏麵內藏乾坤的酒瓶就會換了個暗格倒那不能喝的酒水在她杯上。
讓她自己倒酒給自己喝下,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可真是將自己給撇得一幹二淨,做事手腳還真是利落!
宮婉見紀無心和紀無夢拿了酒瓶去給夫人們倒酒,這種事情一般是丫鬟來做的,但因為在這裏的夫人們個個都是京中有頭有臉,非富即貴的人物,尤其是那顏霧許,她那丈夫打了勝仗回來,皇帝問他以此軍功想要什麼,他居然什麼也不要隻給自己的夫人求了個一品夫人的名頭。
所以讓她們二人做事情倒也不算降低身份。
宮婉目光注視著紀無夢,見她一個個地倒著酒,與那些夫人遊刃有餘地說說笑笑,再看紀無心,雖然自小跟著學習,但還是有些放不開兩相對比之下紀無心可謂是被紀無夢死死壓了一頭,自己的女兒明明也很出眾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卻被一個沒付出努力又處處更出眾的人壓著,宮婉又豈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