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鶥的睫毛眨了眨,就要睜開眼睛時又聽到了腳步聲顯然是來人了,紀無夢瞧過去,來的居然是紀無心,這二人畢竟有血緣關係,但見得不多,紀無夢對於紀無心能不能認出宮鶥也實在沒轍,她若認出來了,以紀斕現在這樣鐵定會趕她出去,那接下來的戲可就沒法演了。
紀無夢忙又掐了掐宮鶥的手,直將她嫩白的手都掐得紅透了一塊。宮鶥會意,就繼續呼吸沉穩的裝暈。
紀無夢扒拉起床上的薄紗簾子盡量遮擋,然後她鬆了宮鶥的手走到了紀斕身邊,兩姐妹互相看到對方為了一個陌生女子而特意趕來看望時,表情都是一陣陣的意外。
紀無夢不喜接觸生人性子是冷的,而她紀無心嘛,也不是太討厭與生人接觸,隻不過是她將宮婉好的不學壞的全學去了,十足的勢利眼,她如今又不知道宮鶥什麼身份,怎麼就巴巴地趕過來了呢?莫非是宮鶥在什麼時候不小心暴露了?紀無夢心想。
而紀無心也有另外一番想法,她是她自己院子裏的丫鬟看見了紀無夢過來,想想平日這個不願摻和事情的大姐都帶了頭了過來看望個陌生女子,她這個做妹妹的怎麼也不能落後一頭,就急忙地趕過來打算表演表演,象征性地看一眼床上的人,問一問話她也就走了。
紀無心想著,眼神就要往床裏探,無奈紀無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簾子遮著朦朦朧朧的,而唯一空著的地方卻被紀無夢一個人站著擋住了所有的視線,紀無心也沒多看清裏麵的人,不過她也不在意這些事情,便向紀斕討巧賣乖了一嘴,然後恭敬地退下了。
因為宮婉的事情,連帶著平時紀斕對紀無心的寵愛也一落千丈,尤其紀斕如今又開始納妾,這後院裏的女人是一個一個的往裏添,她自然危機感極重,尋到機會就要來紀斕麵前表現一番。
紀斕哪能看不出這二女兒的小心思,但起碼她表麵上做好了,他也願意繼續父慈女孝,對紀無心擺出的臉色也比之前緩和了許多,紀無心看在眼中當然是歡喜的。
紀無夢在一旁將這些人的舉動都收入眼中,見紀斕已經對紀無夢放緩了態度她也不計較這些事情,但是本來想接下來演的戲,因為紀無心的突然出現而隻能放棄,不然的話同樣是來看陌生人,紀無心做了應盡的本分就算了,而她卻那麼噓寒問暖的仿佛對待親娘一樣,這看在紀斕眼裏一定讓他生疑,紀無夢便也告退了。
宮鶥現在還不能醒,而之後該怎麼奪得紀斕的心,還是靠她自己吧,她幫不了多少忙。
而紀無夢很相信自己的自覺,她認為紀斕一定會拜倒在宮鶥的石榴裙下,而她一定要讓宮鶥從天上狠狠摔倒泥裏。
明明是今世的第一次見麵,雖然第一次見麵她就知道這女人心機深沉,然而她每一次與宮鶥見麵,每一次想起宮鶥,腦海裏都有聲音在叫囂著殺了她,而且一定要讓她受盡百般折磨而死,讓她進府來氣宮婉不是重點隻是借口,這無緣無故日益深進的強烈仇恨叫她摸不著頭腦,卻讓她決定聽從自己的自覺。
宮鶥若是進了紀斕後院來安分些還好,若是不安分……
紀無夢的眼神逐漸陰冷,在門外等她的翠屏翠玉見狀都嚇了一跳,紀無夢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外露,連忙收回,還是麵對她們時的那柔柔的微笑,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她們還以為紀無夢在裏頭怎麼了。
“大小姐,宮小姐怎樣了?”
“我想,她如果不傻又如我所料真的有些手段的話,我很快就要叫她姨娘了。”
“那一切都如大小姐所料的進行中。”翠玉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