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議了一番,足足過了一個半時辰左右紀無夢才從宮鶥的房中出來,她讓那些在外等候的丫頭進去聽宮鶥吩咐,然後帶著翠屏翠玉走了。
紀無夢一路無言看樣子像是在想事情,實則不然,翠屏翠玉自幼伴在她身邊,最夢感受得到她心情的細微變化,這分明就是有些不喜。
二人沉默著也不說話,靜靜伴隨。
直到紀無夢回了自己院裏,猛地喝下一口冷茶,這才說出了自己心中不喜的原因:“看來近段時間我都不能出府了。”
她沒等翠屏翠玉,好像自言自語似的複又說道:“我明明還有那麼多事情要辦,卻偏偏被這個女人拖住腿,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翠玉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而且她也不了解紀無夢出府與否和宮鶥又有什麼直接關係,人已經在府裏,在眼皮子底下了,還怕她逃跑不成?
紀無夢看出了翠玉的疑惑,冷笑一聲說:“我那二妹妹也不知認不認得她,她沒討到我爹爹的歡心之前自然不能讓二妹妹看見她的臉,她就讓我多擔待一旦碰到了紀無心就讓我過去給當擋箭的,還真是一件麻煩事。”之前總是下雨,又加上軒墨那份告白紀無夢心猿意馬,就一直躲在府裏不出門。
但長久下去整天待在府裏根本不是辦法,誰見過要複仇的人是整日呆在府裏就能把這血海深仇給報了的?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這也做不到。
說起通天本事,自從那一次後她就再沒見過天玄歌了,紀無夢不在耳房沐浴回了閨房裏,但她也有讓人守著耳房,結果都是一樣,根本不會有人。
呸!她想天玄歌做什麼!
發現自己想事情想岔了,紀無夢暗中唾棄自己,隨後思路轉會她應該想的事情上,她眼下需要出府的機會。
司空子夜信裏總是邀約她出去遊玩,而紀無夢已經以身子不適拒絕了很多次,按照她對司空子夜的了解,隻怕現在是對她有火冒三丈,認為她是給臉不要臉吧,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不然之前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好感全成白費。
她也需要出府去見五皇子司空子陽謀求合作。
還有她還需要去和那說書的打聽打聽戰事,紀千玨不大願意告訴她這些事情,紀無夢隻能從別的知道事情的人嘴裏聽說,最起碼確保他平安無事,她心中沒有什麼家國大義,隻有女人的小心思,望身邊的人安好,不管他是什麼身份,起碼他是真心對她好的,那她就希望他平安。
還有她還需要去見冷劍蘭,她最近與冷劍蘭都是書信往來,即使冷劍蘭把帖子都下到了侯府,她也幾次三番的婉拒,雖然冷劍蘭沒明說,但紀無夢知道自己拒絕得多了鐵定也讓人心裏不舒服的。
明明有這麼多事情迫在眉睫,卻偏偏被宮鶥給絆住腳。
紀無夢感到沉重地歎氣,如今隻希望宮鶥拿出渾身手段盡快把紀斕給攻下吧,可別磨蹭到宮婉都解了禁她還沒成事,倒時就是宮婉將宮鶥如何拆吞下腹她可也管不了了,宮鶥隻能自求多福。
不過……紀無夢忽然站起來來回踱步,翠屏翠玉互看了一眼,看紀無夢完全沉浸在了想事情中也不敢出聲,以免打斷她,隻安分地就把冷茶倒掉,泡上一壺熱茶繼續等著。
不過,宮鶥用的這招失憶,讓紀無夢確確實實地記在了心裏,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恨這個明明應該毫不相幹的人,若非要強扯一個說法的,也就隻有失憶一事能說得通了。
她若恨宮鶥,那也必然是前世的事情,今世的事情她可清楚著呢絕無紕漏,可是她搜刮前世的記憶裏,卻怎麼也沒有宮鶥這麼一號人物,實在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如今她也無人可問,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她一樣死了之後還能在這世上重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