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夢踉蹌從房中出來,她額頭上是密密的汗珠,翠屏翠玉還來不及問她怎麼一回事,就見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二人看了生怕紀無夢這樣精神恍惚會出事,趕緊提起裙擺追上她,翠屏走之前瞄了一眼房中,隻見軒墨的神色也很是陰沉,不見往日開朗。
她們自然是好奇紀無夢和軒墨在房中的時候究竟說了些什麼的,而且還有那個忽然從房中走出的奇怪男人,但紀無夢好像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渾渾噩噩地在街上走著,轎子也不做,偶爾還會自己往別人來往的馬車或者轎子上往上撞,若非是翠玉眼疾手快及時把她拉了回來,紀無夢隻把有九條命都不夠她這樣折騰,紀無夢倒是安然無恙,可翠屏翠玉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二人見狀,幹脆一人一邊架著紀無夢攙著她回了侯府。紀無夢的心思卻不在眼前,她腦海裏始終回想著她與軒墨那時候的對話。
“墨哥哥,我很少願意對天發誓,但唯獨對七王爺,我確實與他有私人恩怨要解決才不得已為之,並不存在你說的我對他有任何思慕之情,我願意為此發下毒誓。”紀無夢說得斬釘截鐵,眉眼間再一次浮現出深重的厭惡。
“好,那我們說回來,我與你哥哥,你希望回來的人是誰?我向你表白過情意,我知你聰慧,不希望你在此事上對我裝傻充愣蒙混過關,這對我而言有失公平。而你哥哥,既然他不是你的親哥哥,而他又對你下了聘禮,說你是此生摯愛,恐怕和我對你的心意是一樣的,你選誰?”
“或者說,你愛誰。”
“我……墨哥哥,你不要這樣逼我……”
“無夢,我很快就要去北界征伐,與他兵戎相見,沒有個分出個你死我活這場北界之行都不會結束,如果你選擇不了,那如果到時候你看誰回來就嫁誰吧。他如果回來你嫁他,如果是我回來的,你就做我軒墨的妻子,當然我之前向你的承諾還做數,你還會是我唯一的妻子。”軒墨的眼神陰鬱得嚇人,而且充滿了強勢。
“墨哥哥……”紀無夢剛想說話,卻很快被軒墨揮手打斷,如今的他與其說對紀無夢的情意多,還不如說紀千玨的憤怒已經多得壓過了對紀無夢的情意。“你沒有其他二話來拒絕我的權利,不然的話我早就可以將他的真實身份稟告陛下,他的身份一旦昭告天下,不說百姓如何唾罵你們侯府,光是那幾個急於建功的龍生子,也不會輕易放過他,腹背受敵,他沒有勝算。”
紀無夢恍惚地想著,翠屏翠玉帶著她正巧經過了珍寶齋,她不給翠屏翠玉再拉扯著走動,直接駐足站在珍寶齋門外,看著人來人往,神色卻很是難看,引得那些珍寶齋那些客商的貴婦客人們見有這麼個衣著華貴的小姐站在門外仇視著珍寶齋,恐怕是來討什麼公道的,雖有心看熱鬧又怕惹禍上身她們都聽說了那呂禦出言不遜惹到了貴人被抄家的事情,不想湊這份熱鬧都先走了。
那珍寶齋的掌櫃見客人一個個地本來談得好好的都要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一步了,但她們卻忽然像驚弓之鳥走人,好說歹說都勸不回來,慌張走到門外就見到紀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