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也驚訝了,趕忙湊過去一把搶過翠屏手裏的衣裳,仔細摸了摸那個位置,確實裏麵像是有很多細細的異物。
“哎呀!”她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然後翠玉鬆開了手,食指指腹上冒出了點點血珠顯然是不小心被針紮的痕跡,紀無夢的衣裳裏襟被人縫了銀針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翠玉把手指含到嘴裏吸去那一點血珠,低語:“我瞧著大小姐的褻衣好像沒透出血印子,幸虧奴婢們看天涼了讓小姐多穿了幾層衣裳在裏頭的,不然的話就不是疼癢這麼簡單了。”
翠屏也很讚同地點點頭,見翠玉把血吸了又吸卻就是止不住終於看不下去,從身上拿了自己慣常用的帕子撕了一條長長的布條,給她繞著指腹束縛起來止血。
紀無夢同樣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她更衣的時候就沒人發現因為,那個銀針對著的部位實在隱秘,在腰背的側下方,再如何心思縝密也少不得會疏漏一些。
但同時,她又開始思索起了究竟是誰這般歹毒要暗害於她,幸好她發現得早,若是她到出宮的時候也沒發現而且還直接躺著,那是不是她這條小命也就就此交代了?
宮婉的話,可能或有不可能。她無法確定。
她們在空房裏鬧的動靜大,驚呼聲更是此起彼伏,在外頭守著的冷劍蘭聽得一清二楚,她這是以為紀無夢怎麼了或者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去敲了敲門想進去瞧瞧,紀無夢也沒攔她進來,於是冷劍蘭囑咐著自己的丫鬟守著,她推門而入。
就見紀無夢脫下了那層外衣,今天不管那些小姐們心裏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人人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唯獨紀無夢並不想被司空子夜借此次機會宣告關係,故意穿著十分稀鬆平常不顯眼,當時裁新衣裳的時候她就讓翠屏私下裏去找那個給她量身的繡娘塞了點銀子讓她懂做。
如今乍一見紀無夢這身普通卻是萬花叢中一點綠。
從別的一意義上變得更加引人注目了。
翠屏翠玉一臉為難,這衣裳不發現內裏乾坤的時候還好,但既然已經發現了幾年有那些陰損的銀針,她就絕不能再稱,可這是在皇宮裏,儀態不得當可也是能殺頭的大罪。
紀無夢不確定這是不是宮婉的手筆,自然不敢將自己的情況如實告知宮婉,她在這宮裏能說上話的也就冷劍蘭了。
她對冷劍蘭長話短說,冷劍蘭也是聽明白了先是為她打抱不平然後就開始張羅這要給她換過一身,誤打誤撞地冷劍蘭確實被家裏娘親吩咐給帶了好幾套衣裳進來,有一套是繡娘花了足足三十天才交出來的成衣,是她娘親吩咐她要在宴會開始才藝比賽時穿上的。
冷劍蘭並不是那種會藏私的小女兒家性情,相反她的性子還有些偏向男人,見好友有難自然相助,也不管家裏娘親在她進宮時如何苦口婆心,了解了紀無夢的難處後冷劍蘭開了門指使丫鬟去停馬車的地方給把裝著那身衣裳的包袱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