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隊伍因為腳程急,人又多,不停地行進著,隻待到了深夜時前路太黑,更怕有獵戶設下的陷阱或者開山當山賊的之類攔路,會就地紮營歇下,等到派出查探的士兵回來才再次行進。
軍營的夥食實在不好,而且女子的力氣怎可和男人相比,很多時候都是趁著他們不注意紀無夢的活都是讓君一幫自己弄去的,比如劈柴燒火之類,這些事情她在侯府裏從不用自己動手,自然一竅不通,如今倒是開了眼界懂了許多,但要完全上手還是需要一些時日。
軍營裏的人因為之前君一說過的關照,對她倒還和善,知她‘失語’也並未如何欺負她,有時君一去忙別的紀無夢必須親自上陣,他們看見她吃力地抱著一捆木柴也會過來幫一把手。
這些事情倒都還好,唯一讓紀無夢不滿的就是根本沒有沐浴的地方,就是偶遇了某處地方有一處泉眼,那些人汲水的汲水,沐浴的沐浴,一個泉水裏全是光著膀子的男人,紀無夢可不敢冒著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和他們一樣光著膀子下去,每次都隻推脫自己身上已經用巾布擦過。
就這樣過了足有半月有餘,在又一次的紮營歇下之後半夜時軍營裏吹起了號角喚醒了所有還在美夢中沉睡的士兵,他們以為敵襲,趕緊整裝待發穿上盔甲拿好手中的兵器。
紀無夢和君一互看了一眼,她緊張地抿了抿唇,她私下裏問過君一,君一說按如今兵隊的腳程離北界再有兩日就能到,但不排除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內奸混進這裏麵給那邊通風報信,然後設下陷阱。
紀無夢在無數火折子的照耀下看見了站在高台的軒逸和軒墨,軒墨站得離軒逸後一些,可能是因為他隻是掛著副將的身份,即使軒逸是他爹,但軍規就是軍規。
紀無夢聽著軒老將軍的話,果然聽得心一沉。
“眾將聽令!前麵本應還有一道橋!但被那千國餘孽發現了我們派出去的探子行蹤,他們這些不顧我們兄弟的性命,餘孽們放火燒毀了那一座橋讓我們的兄弟死不瞑目,此仇理應銘記在心,與他血戰血仇!要他還回我們兄弟的命來!還回我們司空皇朝的安寧來!”
這些話就是在振奮人心了,把士兵那顆熱血的為國為民的心全都給挑撥起來,這樣出戰時他們的士氣也足,本來這批人馬就是過去支援,這一下士兵的數量和士氣都給調動起來,對紀千玨而言絕非好事。
軒老將軍話音一落,底下的人自發地一呼百應起來,所有舉著手,那雙稚嫩的臉龐也好,成熟的麵孔也好,眼裏都燃著熊熊的火焰和複仇的怒氣!
“殺餘孽!殺盡千國餘孽!還我們兄弟的命來!還我們司空皇朝安寧!”
紀無夢在君一的提示下也不甘不願地舉起手來,還好她是失語的身份,她不需要開口說出與那人對立的話,隻是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看著把她夾在中間的人潮。
這場戰爭裏,誰對誰錯真的說得出來嗎?
而墨哥哥呢?他又是怎麼想的……
當年是司空皇朝的皇帝挑撥起了那場慘無人道的滅國戰火,而如今也是千國的紀千玨主動出擊要破壞掉司空皇朝多年來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