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王昆與勾斌二人一直聊到很晚。對於眼前成熟穩重、熱心和藹的勾斌,王昆是打心眼裏佩服。聽了很多勾斌當年的熱血奮鬥事跡之後,王昆更是對未來充滿了莫名的興奮與期待。眼中的狂熱無不顯示著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僅僅連中學都還未畢業的孩子。那種對於陌生事物的向往不知道多少熱血青年曾經擁有過,可是,到最後,又有幾個人還依然保留著那份最原始的悸動......
是夜,王昆睡得格外的安心。並不是說他生性單純。隻是出於對勾斌的信任,以及昨晚聽了勾斌一係列的講述之後,心情顯得格外的愉悅。
次日,一宿未睡的勾斌看著依舊還在睡夢中的王昆,不由得有頭苦笑:“這傻小子還真把這世界想得那樣美好了。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了。不過,這小子還真對我胃口。”抬頭望了望已經泛白的東方,勾斌起身朝橋對麵早就開門的早餐店走去。
“嗨,張大哥。給我十個包子兩袋豆漿。”老遠,勾斌就對在店門前搬桌弄椅的老板打起了招呼。自打勾斌第一次到這裏歇橋腳的時候,生性好交友的勾斌很快便和這同樣豪爽大度的老板攀上了關係,不僅混吃了兩頓飽飯,臨走時還帶走人家不少幹糧。後來由於勾斌的工作所在離這裏也不遠,所以還時不時跑過來‘玩玩’,美其名曰:看望大哥。其實就是鬼都能看出來他也就是跑來蹭飯的。隻是一向待人寬厚的張老板和老板娘也是好客之人,再加上張老板同勾斌也甚是談得來,所以一來二去也就分外的熟悉,就差還沒有燒黃紙、點高香、殺公雞、拜把子了。
那張老板自然也是認識勾斌的聲音的,剛聽見聲音就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掏出隨身攜帶的香煙抽出來一支遞給已經快步來到跟前的勾斌:“我說,鉤子,你不是回鄉下去奔喪去了嗎?怎麼回來也不到我這裏來坐坐?”
對於張老板(張海)絲毫沒有避諱的話,勾斌也不介意。隻是接過張老板手中的香煙,勾斌還借了個火點上之後才慢慢說道:“唉~別提了,才回去這麼久回來人家就把缺給頂了。昨晚我弄得我露宿街頭呢。”看著勾斌頹廢的臉色張老板哈哈一笑,不禁調笑起來:“嘿嘿,我說你小子時不時在橋下睡上癮了你。”一邊取著才出籠還冒著熱氣的包子,用塑料袋一股腦兒全裝上遞給勾斌,順手還從旁邊的大鐵鍋裏拿出兩袋豆漿,認真的問道:“你也是的,沒地方住寧願睡橋腳也不知道來我這裏。怎麼?回了家幾天看見了大田還看不上我這小地方了?”
勾斌聞言笑道:“我倒是想來,可是嫂子她會願意嗎?晚上還不打擾你們兩人才怪了。嗬嗬,想到要是有我這麼一個大燈泡在,嫂子非用你煮麵條那口大鍋活煮了我不可。好了,張大哥我先過去了,估計那邊那小子也快醒了。嗬嗬下次一定來看你,嗬嗬張大哥你就忙你的生意吧,不用送我了。”說著,勾斌轉身錢都不給就快步離開了,丟下才從鬱悶中清醒過來的張老板在身後一陣怒喝。隻是那聲音怎麼聽怎麼都不覺得像生氣,反而像是在因為錯過了什麼而氣惱。
“小子,早呀。來,吃點東西。”剛跑回橋下的勾斌滿臉竊笑,自從認識這張海以來。隻要是勾斌去了,無論是自己吃,還是請朋友吃從來都沒有給過一分錢。兩人還在一次酒後打過賭,輸什麼不重要,反正隻要是張海有一次收到了勾斌的錢,就算勾斌輸。隻是,看情況,勾斌就從來沒有輸過。
才起來的王昆正統往常一般起床準備先洗臉的時候,才發覺這地方好像沒有水。正在愣神之際便見勾斌帶著滿臉詭計得逞的奸詐笑意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一時間不知所措,以來因為才是初識,雖然二人聊的是很投機;二來因為這才一醒來人家就給自己送來早飯,覺得很不好意思。不過出於對人家一片好心的尊重,王昆還是接過了勾斌手中的早餐,口中還不住答謝道:“這怎麼好意思呢,勾大哥。謝謝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