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昆很晚才起床。起來之後才發現已經都快要到午飯時間了。想起這幾天自己過的那日子,便也釋懷了。來到忙碌在灶台前的李婆婆身旁,一邊陪著李婆婆閑聊著,一邊幫著做午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眼前的李婆婆,王昆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千百年積澱下來的情感被埋藏在心靈最深處一般,隱隱的好似想要勾起點什麼,卻始終都摸不透,那種悵然的感覺縈繞在心間也確實不是一件好受得事情......
“你傷口還疼嗎?”李婆婆對於王昆也是打心眼裏喜歡。雖然王昆不愛說太多話,但是那為人誠懇,老實勤快的形象還是在李婆婆心裏得到了較高的評價。
王昆聞言也沒放下手中的活兒,而是扭過頭一臉謝意的望著李婆婆道:“好很多了。幾乎現在都不怎麼疼了。李婆婆,還真是謝謝......”說著,還抬起受傷的那隻胳膊在李婆婆麵前來回晃動,臉上的笑容也顯示著此時的他,可是好得差不多了。本來嘛,也不是什麼重傷。但是對於李婆婆的關心和幫助,王昆還是打心眼裏感到溫暖,不由得感激之情又將隨如滔滔流水般的謝詞脫口而出。昨晚晚飯時已經被煩得不行的李婆婆見狀連忙揮手打斷了王昆的話,笑著道:“我說你小子別的地方沒見你那麼多話,現在倒還婆婆媽媽起來了。要是人人都如你這般,那幫助別人幫了太多的人不是會被人家隨答謝話出口的口水給淹死?”聽到李婆婆略帶調侃的說教,王昆頓時也感到很不好意思,想來自己是夠婆媽的,從昨晚說到今早,說來說去還不是一直都是那麼兩句。說的自己都煩了何況還是本就不願意聽你說的人呢。想著,王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道:“哦。好,我知道了。我不說了。”說著也不再多言。
好一陣沉默之後,李婆婆才輕聲說道:“哦,對了小子。一早我出門的時候給你打聽了下你工作的事。你也隻到,就咱們這身份,也幫不了什麼忙。”李婆婆在說到‘身份’一詞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像是在對王昆強調什麼似地,可是從她的眼中卻一點兒也看不出她對於身份又有多麼的在意。就好像師生二人在討論學術問題一般,單純而沒有壓力。
“李婆婆,謝謝你。你......”王昆真誠的看著眼前的老人,不由得由衷地說。抬頭剛一看見李婆婆那犀利的眼神,,王昆硬是將後麵的話給憋了回去。低著頭避開李婆婆不悅的眼神連忙緊接著道,“現在不是人人平等了麼,還有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王昆自己也都心虛不已。至少,他與張楚成隻見由於身份的懸殊,在學校的待遇可以說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對於王昆這樣的曾經的好學生來說。一直沉浸在黨的偉大號召之下,所以,他始終願意相信:即使是在有通天的本事,有再大的權力,一旦為人民所不容,同樣可以將它他搬到。
聽了王昆的話李婆婆猶如聽到了這世上最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差點笑岔了氣。好一陣子之後才平靜下來,以玩味的眼神看著王昆,依舊滿臉笑意地問道:“平等?如果真有平等的話,至少我們住的得跟外麵那些有錢人一個檔次。”說著李婆婆指了指外麵,笑盈盈地看著王昆。王昆見李婆婆對這個問題滿有興趣,不由得也同樣興致高漲,脫口而出:“那是人家付出的多呀。”李婆婆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手中的鏟子也不由加大了力度,肆意地淩虐著鍋裏麵的回鍋肉。冷冷的說道:“那那些個,一無是處,罪大惡極的貪官汙吏呢?不還是活得好好的,誰能把他們怎麼樣,誰又敢把他們怎麼樣?”說著語氣越來越大,李婆婆隻覺得自己差一點就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王昆見狀也著實嚇得不輕,急忙一把扶住即將進入暴動狀態的李婆婆。倒過一杯水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