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王昆二人卻沒有多餘的時間顧及他人,隻見兩人就連彼此的稱呼都完全都亂了套,王工頭也不管坐在對麵的是不是能與自己的年紀可以稱兄道弟,王昆也顧不得興致高漲中的王工頭是不是自己父親以前的老板。酣醉中的兩人,反正什麼叫著順口就怎麼叫,也不管什麼倫理輩分,也不管什麼上級下級,更不會管是否年紀相差到一個足以給另一個人當爹......
最後,拒絕了同樣爛醉的王工頭要送他回家的好意,就連王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了,隻是朦朧中仿佛記得李婆婆很不高興,不過卻也沒有太過責罵。好在王昆酒後並不同其他人那般胡言亂語耍酒瘋,而是自顧自倒頭大睡,這一點上李婆婆倒是很欣賞的。
次日,王昆早早地就起了床,雖然昨天醉成那樣,可是同王工頭的約定他還是記得的。畢竟對現在的他來說那可是大事。由於昨天喝酒太多此時的王昆仍舊覺得有些頭疼,洗漱之後也來不及吃飯就匆匆的出門了。
再次來到這個熟悉的工地,看著眼前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王昆隻覺得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不再多想,王昆舉頭四處找尋王工頭的身影。“咦,王小子,你怎麼有空跑這裏來了?”正在搬運鋼材的王樂天以前的工友何德才見王昆在工地旁四處張望,忙上前招呼道,“怎麼樣,考上哪裏了。通知書拿到了沒有?”王昆苦笑著搖了搖頭:“何大叔,你就別問啦。哦,對了。你看見王工頭了嗎?”何德才見王昆不願提及此事,也不再多問,抬手指了指對麵的建築樓笑著道:“王工頭在上麵監工呢,叫我們看見你來了就叫你上去找他。嗬嗬,王小子你是來打工的吧。也是,眼看著快要交學費了,給家裏多分擔點也是好事。哦,對了,王小子,你填的哪所學校呀......”
擺脫了抓住一點休息時間就不放過的何德才,王昆徑自來到了王工頭所在的樓層。“王小子,你來了。”正閑著無事的王工頭一見王昆急忙迎了過去,“小子不錯呀,昨天醉成那樣,今天還能來。嗯,不錯,終究還是有了那麼一點你父親的風範,我喜歡。”王昆尷尬地一笑,撓了撓頭道:“昨天,是我第一次喝酒。”王工頭笑著擺了擺手:“嗬嗬,行了。你也別謙虛了。哦,對了。你要做的很輕鬆,幫忙運運東西,給老何打打下手。”說著,對著樓下一通獅子吼,喚來了還在忙碌中的何德才。好一陣安排之後,才在王昆的謝意與何德才的嘮叨聲中離開。王昆也開始了忙碌的第一天工作。說起來輕鬆,可是重複著做同樣的事情,還是很無聊,況且。一次搬運著幾百斤的鋼筋鐵材還是很累的。不過,比起其他人來說,確實也輕鬆了不少。況且身邊還有個不可多得的話匣子,好似何德才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題。真不知道沒人的時候,他還能不能活下去。王昆心中暗想著。不過有了一個聊天的人,不斷重複著的勞苦也顯得不是那麼枯燥無味了。在何德才風趣的話語下,一切反而顯得無比的輕鬆。一天的忙碌下來,王昆這是給累了個夠嗆。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王昆聽著疲憊的身子,緩緩朝李婆婆家走去......
迷糊中,王昆不覺來到了工地不遠處的郊區。走在曾經再熟悉不過的小道上,王昆隻覺得心情格外的放鬆。一時間心血來潮,快步朝著前麵的林子裏走去。剛一到小河旁,便被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驚了一道。“方玲?”王昆輕喚一聲,快步上前。隻見方玲愣在河邊,看著平靜無波的河水一臉的惆悵。猛一聽到王昆的呼喚,頓時隻覺身子一震,剛一回頭,便看見了滿臉笑意的王昆站在了跟前。好一陣無聲的沉默之後,方玲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仍處在興奮之中的王昆:“你去哪了?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好是讓人揪心。”說著早已泣不成聲。王昆頓時隻覺摸不著頭腦。尷尬的推開死死抱住自己的方玲,推了好幾下都沒成功,於是也隻好放棄了掙紮,隻是輕撫著方玲聳動著的雙肩,任由方玲那般死死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