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聲把於亮吵醒過來。
這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胡子和華子，也能是“天才少年”？
黎鶴這秘境陣法的判定有毒啊！
“你們，怎麼出現在這裏？”
於亮發現自己手腳恢複了力氣，而且身體也隱約有一種很舒張的感覺，一呼一吸，筋絡通達，氣焰的控製似乎也更強了一點。
“醒啦？我們也不知道，在草原逛著呢，突然就出現在這裏了。”
“阿亮，進來繼續泡啊，我們喝酒喝個通宵！拔光它的毛！”
耶！胡子和華子很默契地舉高碰杯，不僅活動自如，還不時把浴液往身上攬，一副舒服享受的樣子。
看得於亮目瞪口呆。
拔光？這是要大辦特辦，用黎鶴的修練資源來一場死前的最後狂歡？
確實不錯，畢竟麵對貨真價實的天才強者，也沒什麼翻盤的可能。
但為什麼你們泡著藥浴，很享受的樣子？
於亮清楚地記得自己泡在裏麵，全身痙攣，哭喊不得，還出了大醜。
難不成修為越高，泡著就越舒服？
十有八九是這樣了……該死的練氣期！
“阿亮，外麵多涼啊！進來泡著啊！來啊！”
胡子揮手打斷了華子，他是懂得察言觀色的：
“換熱水！再加一個杯子！”
“不是……我……”
嘩，一股清泉從頭淋洗下來，把他身上的汙漬衝洗幹淨，然後一個新的浴桶就出現在於亮的麵前，隨後他再一次飄飛起來……
啊，熟悉的藥香味……
於亮腦海裏唯一的念頭是千萬要控製住括約肌。
兩個不明真相的損友正為阿亮被水狠狠地淋了一身而哈哈大笑，笑得沒心沒肺，完全不似將死之人。
於亮很佩服他們的樂觀，其實準確來說，是對死亡的坦然。
是的，放下吧，之前的恩恩怨怨根本不重要了。
當下，隻有三個一起泡澡的人。
或許，人生的最後關頭，能有他們相伴，也算得上是幸運了吧。現在，隻談享樂，不談生死，沒有那麼多機關算盡，他們兩個，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但是，好像還有要事沒有做完。
於亮頭腦裏不知為何，有一個問題久久縈繞不散——氣焰是何物？
總感覺，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而言，很重要。
“唉！”但這個問題難道不是跟問“為什麼壹加壹等於貳？”是一樣的嗎？
兩個損友也不明白，喝著酒、吃著肉，大夥又聚一塊了，多開心啊，你幹嘛歎氣？想不開要到外麵去冒生命危險奪寶？
華子首先說話，要糾正新成員積極向死的傳統探險觀，當然，禮貌上還是要鋪墊一句的——
“阿亮，你為什麼要歎氣呀？”
“我有一個朋友……他留給我一道終極難題，什麼是氣焰？”
華子心想，阿亮是喝醉了說胡話呢？氣焰不就是氣焰咯！無中生友你不說情感問題，說這種無聊的……
“真是一道難題啊！”扭頭看去，胡子卻是點了點頭，作出沉思的樣子。
大哥，你也喝醉了？
“這有什麼難的？氣焰就是氣焰啊！”華子一手拍在浴桶外壁上，就近舉例：“浴桶就是浴桶！還能是其他東西不成？”
胡子沉吟一下，說道：“浴桶，本質是木頭嘛，是此時此刻，我們用來泡澡，它才是浴桶，用來裝水，那當成水缸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