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非歡慢斯條理地說完,天豹和天鵬眼睛都噌的一亮。
桐心的無心醫館裏有個釀酒手藝一流的廚娘,那釀酒的方子是廚娘祖傳下來的,為了報答桐心的治疾之恩,特地照著方子釀了幾壇,司馬非歡和天字組的弟兄們都嚐過,那滋味甘甜怡人,口感馥鬱,一口喝完唇齒留香,酒香醉人,比宮中最好的酒都要美味上百倍。
後來桐心又照著那方子仔細改良了一下,加了許多珍貴藥材,既保留了桃釀本身的馥鬱口感,根據藥材的不同又有不同的功效,總共六十四壇,深深埋進了醫館地底下,桐心又是個嗜酒的,對這些桃釀寶貝得不得了。
桐心本來正笑眯眯地抓了飛來的茶杯喝水,慶祝自己逮到了一個毒舌的機會,冷不丁被司馬非歡反嗆了一句,一口茶水嗆得他咳得臉都青了,半天才緩過氣來,憤憤地看著司馬非歡。
“行行行,我看還不行?枉我日夜兼程風塵仆仆趕來,一口熱飯還沒吃上,就要給你做牛做馬!”
司馬非歡對自己贏得這場毒舌戰非常滿意,也不管桐心怎麼痛心疾首,走到床邊看著桐心給陳長纓診脈,臉上浮上一絲擔憂。
桐心抱怨歸抱怨,給陳長纓診脈卻很認真,末了又仔細檢查了陳長纓的頭部,皺了皺眉,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她的口中,一點穴道,她就把藥丸吞了下去,又探了探腕脈,確定藥物開始起作用,才抬眼看了看司馬非歡。
“她腦部受了傷,像被重物擊打過,所幸受力不重,她的體內有兩股完全不同的氣息一直在相生相斥,在她體內形成一個氣盾,不停地修複她的身體機能,所以這種程度的傷,不用多久就能醒來,但這兩股氣息又在不停衝撞,其中有一股,和你的內力很像。”
“是我的內力。”司馬非歡一口承認,在桐心麵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以桐心的醫術,查出來這些輕而易舉。
練武之人,想要練就一身雄渾內力所需時日極長,將自己的內力輸給別人,自己的內力就會減弱,又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恢複,這個過程內力不退步就算是好的了,想要進步更是不可能。
天豹和天鵬對看一眼,又都看向天狼,天狼是天字組的領隊,跟在司馬非歡身邊時間最久,司馬非歡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天狼低著頭,嚴肅著一張臉,他也很想知道主子為什麼要為陳長纓這樣耗費自己寶貴的內力,在他看來,陳長纓姿色談不上絕色,武功平平,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值不得主子這樣。
可這些話他隻能想,不能說,主子永遠是主子,他要做的就是誓死忠於主子,對於主子的決定,他要做的隻有遵從。
可桐心不一樣,眉頭更是皺得緊,連忙拉過司馬非歡的手,搭上腕脈,片刻後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你的內氣並沒有什麼損傷,非歡,她究竟是什麼人?值得你這般耗費內力?”
司馬非歡抽回自己的手,對桐心寬慰地笑了笑。“桐心,無須擔心我。”
輕描淡寫的一句,桐心不買帳,心裏頓時對司馬非歡的搪塞生了絲絲不快。
“非歡,什麼事情你連我都不能說?”
司馬非歡坐下來,看著臉色難看的桐心。
“桐心,你我相交十年,沒有你,我恐怕活不過那年冬天,又有什麼是不能對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