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的時候,天狐就回來了,手裏還提著早市上買的早點,搖頭晃腦哼著小曲兒就進來了,天豹見了就笑罵道:“看你這囂張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半夜偷摸出去了一樣。”
天狐也不在乎,招呼了大夥兒一起吃了,又向司馬非歡彙報了任務完成的經過。
他進了玉宮後,見到處都是搜捕的禁軍,想了想不能讓人這麼快發現煙華門的情況,又回頭把煙華門地上的屍體都堆在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陰暗角落裏,把煙華門兩扇沉重的大門關上,才朝著內宮深處去。
國師守了玉皓十餘載,連宮門都很少出,在玉皓的地位特殊,當夜又立下大功,所以玉孜炎連各宮各院嬪妃的住處都搜遍了,唯獨沒有搜觀星殿。天狐當然也不會蠢到想不到這點,所以他就朝著內宮深處禁軍人數最少地方去,很快就找到了觀星殿。
天狐從竹林過去,沒走幾步眼前景物就突然變換,他心知自己進了陣法幻境,費了好些功夫才破了陣法出來,隻能點著竹枝從高處躍上觀星殿的屋頂。
說也奇怪,他本想悄悄摸進殿中把那彩玉令牌還了就是,沒想那國師就像早就知道天狐要來一樣,他剛準備從窗口摸進去,就聽見有人說道:
“奴才明啟,國師大人命奴才在這裏候著,大俠把令牌交與奴才就是。”
天狐爬了人家屋頂還想爬人家窗口,還被人發現了,隻好訕訕地下來,把令牌給了那個叫明啟的小太監,看著小太監進了觀星殿,觀察了許久確定無誤才離開。
天豹一聽他說完,猛地敲了他腦袋一下。“你怎麼這麼糊塗,萬一那個叫明啟的不是國師的人,你豈不是把令牌給錯了人?”
天狐摸著被敲疼的腦袋,撇了撇嘴說道:“那小太監說話中氣不足,我接令牌的時候我探了探他氣息,並沒有任何武功,傳聞那國師無比強大,連玉皓皇帝都敬他幾分,哪還會有宵小在他麵前冒充啊。”
眾人想了想,好像也有點道理,桐心又問了那小太監的相貌,天狐也仔細回答了,末了司馬非歡才說道:
“天狐說得不錯,玉皓國師,非凡人也,若不是國師和明啟相助,我和長纓也未必能這麼順利出了宮。”
東邊冒出魚肚白,天狼幾人等司馬非歡和桐心歇下之後,留下天狼守著,其餘三人都休息去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太陽冒出頭的時候,各個院落都熱鬧起來,隻有南奧和西彥的院子靜悄悄的。
心知肚明的人早把消息報給了上頭,什麼也不知道的人也明白在這多事之際,少說話多做事才是能活命的道理,所以驛館裏沒人去打擾這兩個院子的寧靜。
一覺睡到吃午膳的時候,陳長纓才睜開眼睛,見九殤早已穿戴整齊,遠遠地坐在他的床邊看著自己,眼睛下兩片烏黑,明顯就是一夜都沒睡好,才想起自己回來也沒對九殤說什麼就躺下睡了,不禁訕訕笑了。
“那個……九殤,昨天我事情多,累極了就睡了,讓你擔心了。”
九殤用力搖搖頭。“是九殤沒用,幫不上你什麼忙。”
陳長纓想不到九殤會這樣想,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安慰人這事想的容易,做起來真難,剛想說些什麼安慰他,他就跑出去了,片刻端回來一盆清水,還帶了一條幹淨的帕子,把水盆和帕子放下什麼也沒說就抱了千狐出去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