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陰謀(1 / 2)

拓跋遷有點蒙,拓跋齊一直淡淡的神色落在他眼裏,心裏頓時一涼。

方才他和拓跋習確實是奉了皇命去宮門前把拓跋烈和陳長纓綁回來的,綁拓跋烈是用了造反謀逆的由頭,綁陳長纓卻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拓跋遷就隻當是把拓跋烈府中的高手一並抓來坐實他謀逆的罪名。

可現在在禦前,陳長纓都這麼一副張狂的模樣,父君卻一臉淡淡的神色,絲毫不見惱怒,詭異得很,換做從前,早就把這人抓起來砍了。

周大海被戳中一下了最難言的痛處,有心發作,可再怎麼樣他也隻是個奴才,國君都沒發話,他哪有資格發作?隻好隱忍著冷笑一聲:“言行失禮,言辭惡毒,一看就是奸險小人,我看王爺就是被你攛掇的,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之事!”

“你算老幾?拓跋烈做了什麼事還輪不到你這個老奴才來說三道四!”陳長纓呸地一聲,擲地有聲的話響徹整個經明殿。

“大膽!國軍麵前豈能容你如此失禮口無遮攔!”拓跋遷怒罵,他心中想法本就又多又亂,情緒急躁,急於置拓跋烈於絕境又無從下手,再被陳長纓一番葷腥不忌的話諷刺得又羞又難堪,終於按耐不住發作起來。

“好了,別吵了。”略帶蒼老的聲音從上首傳來,打斷了幾人的唇槍舌劍。“事情尚未查清前,遠征王就先再天牢裏住著吧,還有她,禦前失禮,也帶下去關起來。”

國君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拓跋烈的住處換了一換。拓跋遷眼中立即爆出狂喜之色,周大海一臉幸災樂禍,拓跋習一臉深沉,始終帶著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看不出對國君的這個決定到底是什麼態度。

皇命一下,就有侍衛上來抓人。拓跋烈平靜地看著他高高在上的父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站起身來,任由侍衛將他頭上的金珠冠取下來,把身上的玄色錦袍脫下來,隻著一身錦白裏衣,在侍衛的押解下,轉過身向外走去。

轉過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掠過陳長纓,陳長纓看著他眼底的希冀漸漸暗下去,歸於一片沉靜,帶著一絲蒼涼。

這樣的眼神,她曾經看到過。禦林軍和弓箭手將忠勇將軍府密密麻麻層層包圍的時候,她的父親也有過這樣的眼神。

十年前玉皓忠勇大將軍“通敵叛國”,十年後西彥遠征王“意圖謀逆”,無論何時,都總有那麼一段曆史和現實驚人地相似。

陳長纓體內的氣息飛快地流轉起來,強大的力量自丹田而起湧向全身。

“對你們這種昏庸惡人,再失禮我也做得出!”

隨著一聲鏗鏘的怒罵,陳長纓一握拳頭輕輕一掙,隻聽嘣嘣兩聲輕響,緊緊捆在身上的麻繩應聲而斷,輕盈的青影立即從殿中飛快撲向拓跋遷。

拓跋遷沒想到陳長纓竟然這麼輕易就把繩子掙脫,臉色一變,他也不是不學無術之輩,見陳長纓氣勢淩人地向自己撲來,閃身就要避過,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隻一瞬間,一把通體烏黑的匕首就帶著滲人的寒氣擱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