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大眼睛裏,瞬間蒙山了一層仇恨的光。
蘭若魚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再抑製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撲上去就要跟雷弈炆拚命,“你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五年前你已經毀了我一次了,五年後你還要再毀掉我?”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跟這個男人有孩子,要再次卷入他製造的漩渦之中
拳頭如雨,一拳又一拳,卯足了她全身的力氣,砸在他的胸口上。雷弈炆不躲不閃,就站在那裏,如同參天大樹,靜候著她的打擊。
“我認為你需要這個紅本子,所以這麼做了。蘭若魚,你現在覺得不需要,過幾日,你會用上它的。”
任她踢打抓撓,雷弈炆都沒有還手的意思。
蘭若魚聽不懂他的意思,現在正在怒火中燒,隻對著他一頓發泄,大哭著吼著,“別一副你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我不需要,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強取豪奪的施舍。我討厭你,我恨你,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看他似乎沒有一點受傷,蘭若魚又氣又急,幹脆罷了手,拿過一旁的浴巾裹住身體,怒氣衝衝的跑走出去。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出了浴室,見蘭沐辰不在,她用不著控製自己的情緒,指著大門口讓雷弈炆離開。
男人從她麵前走過的時候,淡漠的瞟看她一眼,“你會需要的。有些真相,就快揭開了。”
不管如何遮掩逃避,時候到了,都得大白於天下。
雷弈炆留下一句帶有懸疑色彩的話,昂首闊步,高雅的走出了主臥。走到門口,他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午睡我跟兒子睡。”
她現在這副模樣,怕也沒辦法心平氣和的麵對孩子。
雷弈炆的意思很明顯,蘭若魚聽了更是怒火中燒,“去你丫的假好心,世界上最壞的人就是你,誰需要你假好心的幫助!”
五年前的那一夜,要是沒有你,不,要是你沒有獸性大發,我和阿星就不會分開,就不會有這五年的磨難
說來說去,她的情滅之由,便是他。
如今,回不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蘭若魚蹲下去,抱著膝蓋,默默的流下了兩行難受的淚水。之前積累在蘭若新那裏的悲傷、難受,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股腦的全襲向了她,鋪天蓋地而來,將她淹沒。
愛而不得是難受,可是曾經得到過,並且承諾過天長地久,卻因為客官的原因失去,這種感覺真的太不舒服了。
蘭若魚就那樣蹲著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流幹了身體的水分,這才止住了哭泣。
她站起來抹了抹淚,覺得臉上全是淚痕不自在,又去浴室洗了洗,然後尋了件簡單的衣服套上,再穿了休閑褲,防色狼。
收拾好自己,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她打算去看看蘭沐辰。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是舒芸打來的。
“喂,什麼事?!”
口氣不善,她現在可不好惹。
“喲,攀上了雷少,口氣都變大了是吧?”酸不拉幾的話,從對麵滿溢出來,那酸氣似乎衝破了話筒,彌漫到了蘭若魚的鼻腔,讓她難受的蹙了蹙眉。
“我有事跟你說,別跟我說你不來,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漫畫原稿是誰泄露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