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夕的封後大典隆重而奢侈。
她年方十六,姿色過人,站在英俊的帝王身邊,一點都不遜色。所有人都說,這是最俊男靚女的一對。
杜清越站在烏壓壓的人群當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丈夫立了新後!
她跟著眾人一起跪下,眾人一齊山呼萬歲,祝福帝後琴瑟和鳴,恩愛永久。
她已經麻木,心,宛若泣血,痛如刀絞。
今日後,他會和新後,夫妻恩愛,舉案齊眉,而她——則要永遠瑟縮在角落裏,當一個見不得人的女人!
如果不愛就好了,她想到,她……就不會這麼痛徹心扉!
雖然她心痛不已,可表麵上,她卻要裝出最歡快、最欣喜的神色、否則,就會被人大不敬,指著鼻子說嫉妒。
此時此刻,她突然好恨自己如此愛著君慕寒。
君慕寒在眾人之中一眼就找到了她,督見了她慘白至極的臉色,目光陡然一沉。
他突然憶起年少時他摟著她,說要和她舉案齊眉,恩愛一輩子,可如今,當初答應她的諾言,卻一個都實現不了!
他的心,猛地一抽,竟也疼了起來!
——
是夜,鳳棲宮內
君慕寒緩緩揭起了新後的蓋頭,燭光下的孟如夕,愈發嬌豔動人,嬌羞不已。
可皇帝的俊顏,卻不見一絲歡愉。
孟如夕抬頭,悄悄地瞥了尊貴的夫君一眼,輕喚道:“君上!”
那聲音,猶如黃鶯般,隻聽得叫人酥了,可君慕寒卻依舊麵無表情。
孟如夕一怔,男人如刀刻般俊美的容顏中,隻有冰冷,沒有一絲成親的喜悅。
她心中一亂,身子倏地一僵。
“君上,夜深了,待臣妾服侍您就寢吧。”她按照嬤嬤教給她的話,怯聲道。
“朕累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君慕寒冰冷的聲音響起,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完全不顧孟如夕難看的臉色。
一時間,在旁伺候的喜娘宮女,皆錯愕不已。
“娘娘……”孟如夕的貼身丫鬟翡翠在一旁哀聲道。
隻聽“砰”地一聲,一個花瓶被砸的粉碎。
“都是杜清越這個賤婦,把君上的魂都勾走了,她為什麼還要從北翟回來?怎麼不死在那裏?”孟如夕恨聲道,眼中露出一絲與本人年齡不符的陰毒。
“噓,我的娘娘,君上還未走遠,萬一他回來,聽到您這番話,可怎麼辦!”翡翠急忙道。
“嗬。”孟如夕冷笑一聲,“聽到又怎樣?你以為他會在乎?他若不介意,就不會立我為後!他肯定也嫌她髒了,隻是一時受那賤人蠱惑,不願殺她罷了!”
她越說越氣,美豔的臉表情越發扭曲,“想我孟如夕出身高貴、才貌雙全,在君上眼中,竟不如那個萬人騎的賤婦?她,一個失了清白的女人而已,有什麼資格和我鬥!”
“我的小姐,你這麼生氣,也無濟於事!”翡翠勸道,“不如慢慢籌措,奴婢就不信,找不到她的岔子!”
“對!”孟如夕臉色陰沉,毒辣一笑道,“杜清越,本宮一定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