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盯著杜清越,黑眸中閃出一絲誌在必得。
“阿越,你忘了從前在王府中,我是怎麼疼你,你是怎麼在我身下婉轉嬌吟的嗎?”
宇文治薄唇一開一闔,吐出了這異常輕薄之語。
此話一出,殿中更是一片嘩然。
孟如夕心中更是一陣冷笑,杜清越,你個無恥賤人,那宇文治就是你在北翟的奸夫吧,竟然被他追到大秦辱罵,這下看你還有何顏麵待在君上身邊?如今不用本宮收拾你,這萬千的唾沫星子就足夠殺了你!
杜清越臉色變得異常慘白,雙手攥緊雙拳,他撒謊,他宇文治就是個魔鬼!
在北翟,隻因為她以死相逼,他才未曾碰她,他要的是真正地征服她,可當她終於千方百計地從他手中逃了回來,她萬沒想到——他竟然追到了大秦,甚至在眾人麵前,在她丈夫麵前公開侮辱她。
他這是要讓她死!
此時此刻,她真想馬上跳起來撕了他的嘴,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宇文治為人深沉、功於心計,眼下,他就是要她憤怒,就是要讓她不能自已。
她——決不能掉入他的陷阱!
“八王爺這是說什麼話?臣妾怎麼聽不懂呢?”杜清越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絲諷笑,“臣妾一直留在君上身邊,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王爺,王爺怕是思念愛妾過度,認錯人了罷!”
宇文治雙眸緊眯,沉默良久,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娘娘竟然這般健忘嗎?不就算娘娘如此說——”他緊盯著杜清越,眼神猶如盯著獵物的獵人一般尖銳。
“小王也決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小王一旦找到我那逍遙在外的愛妾,一定要將她綁回北翟,在本王身下,將她一點一點,吃幹抹淨!”他眼色陰沉,那語氣,既是示威,也是威脅。
君慕寒鳳眸寒光一閃,緊緊盯著宇文治,陰沉一笑,“嗬,那就要看八王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兩人之間,火光四射,已是一觸即發!
於文奎拉了拉宇文治衣角,暗道:“老八,不要衝動!”
宇文治眉頭一舒,隨即露出一絲雲淡風輕的笑容,“此事原是小王唐突了,思念心切,一時竟口不擇言,還請君上莫怪!”
君慕寒麵色冰冷,隻冷笑一聲,隨口應了句,繼續與宇文治虛與委蛇。
整個宴會,就在這般詭異的氣氛下結束了。
——
午夜,未央宮。
“那個在你耳後刻字、奪你清白的男人,就是宇文治罷!”君慕寒緊緊盯著杜清越,氣息有一絲不穩,鳳眸中是驚濤駭浪。
“不是!”杜清越淒楚一笑,“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九哥!那些都是他刻意編造的,我以死相逼,故而他未碰我!他的目的,隻是為了讓你對我起疑——”
“夠了!”君慕寒青筋暴起,猛然打斷杜清越的話,隨即頹然一笑,“阿越,朕現在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他上前,緊緊捏住杜清越的柔弱的肩膀,沉痛道,“你知道嗎?隻要朕一想到那宇文治曾經對你做的一切,朕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九哥……”杜清越哀婉一歎,突然覺得胸口一悶,一陣惡心,腹中翻江倒海。
她撲到一邊的臉盆,“哇”地一聲,將腹中食物吐了出來。
君慕寒鳳眸頓時一眯,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阿越,你懷孕了?”
杜清越臉色一白,芊芊素手緊緊護住了小腹。
糟糕,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