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血衣咒術的記錄,卻隻有這個控身魔咒。
想來,他們在生前的時候,也就隻見識過這一種。
如此,倒是有些麻煩。
她不知道血衣究竟還有些什麼能力,萬一哪天真的碰上,也沒個應對的方法。
百裏非顏將筆錄放下,眼睛掃過小匣子中的半塊羊皮卷,再看了看矮桌上那半塊用紅繩綁好的羊皮卷。
她摸著下巴。
這原本應該是一塊,被拆分後,分明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匣子中那半塊羊皮卷的內容,她完全看不懂。
有點像暗號之類的。
“籲——”
馬車停下,女子清冷不失恭敬的聲音從車廂外飄來。
“主子,到了。”
百裏非顏沒有出聲,隻是將放在矮桌上的東西都裝進了匣子中,然後抱著匣子下了馬車。
她抬首,看了看遠在山頂之上的寺廟。
據說從山腳到山頂的階梯一共有一萬零一步,善男信女們都必須靠自己走完這一萬零一步,才能進入清源寺祈福。
她一不是信女,二不是善男,三不是來求佛的,沒必要浪費時間用這種方式登山。
不出片刻的功夫。
二人已經站在了寺廟門口。
兩位小和尚快步而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明淨大師早已恭候施主多時,施主請隨我來。”
小和尚瞧著挺可愛,大大的眼睛,卻沒有童年該有的純真,顯得有些老成。
百裏非顏和引歌跟在他倆身後,進了清源寺,左拐右拐的,終於到了一間禪房前。
“施主,這裏便是明淨大師的禪房。”
“嗯,多謝兩位小師父。”
“施主不必客氣,明淨大師就在裏邊,請。”倆小和尚同時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百裏非顏微點頭,慢慢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引歌就安靜候在外麵。
“玉施主可是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入耳。
“讓明淨大師久等,還望大師見諒。”
“老衲乃是出家之人,菩薩教授我們要有廣大心量,有”
“呃。恕玉某直言,咱們還是談正事比較好。”她沒那閑情去聽出家人講道理,也聽不進去。
“年輕人,不可性急。”明淨大師抬起蒼老的手,摸了摸白須。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正掛著一抹無欲無求,無妄無癡的淡笑。
瞧著格外順眼。
百裏非顏拋了拋手中的小匣子,緩步向他走去,然後將小匣子輕輕放在他旁邊,打開。
“大師要我帶來的東西,我已經全部帶來了。”
明淨大師側目看了一眼,眼中似乎在笑,卻又帶著一股久遠的滄桑感。
“玉施主稍候片刻。”
說完這句話,他便開始心無旁騖的破解兩張羊皮卷中的內容。那雙細小的眼睛,不停地掃過一行又一行複雜的文體。
百裏非顏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盯著,眼中波光流轉,難以捉摸。
不知過了多久。
明淨大師終於將目光從兩張羊皮卷上收回,神色頗為不解:“血衣在世間已有將近一百六十年,他們一直在找一個人,據說此人可以幫助他們打開一扇奇怪的門,這扇門對他們極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