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高高站立在窗戶前,屋內的燈盞早已熄滅,隻聽得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雪夜中異常的清晰,指尖摩挲著窗戶岩台,多麼想撫摸她的臉龐,在她雙唇下留下最後的印記。
南嶼隱在暗處,看到主子這般糾結,麵上雲淡風輕冷峻如常,可那眼眸中的不舍和留戀卻是隱藏不住。這讓南嶼想起了那個笨丫頭,低聲歎氣了一番,轉身離開,還是讓主子一個人做最後的告別。
姬冥野察覺到了南嶼的離開,終是輕聲推開門,在容錦夢囈一聲後,利索幹脆點了容錦的睡穴。
大手帶著微涼,如珍寶一番細細的描繪著她的臉龐,摩挲著她的唇形,即使離開之後見不到她,也能憑著手中的觸感和形狀,摩挲起她的容顏。
姬冥野輕輕的閉著眼睛,手指顫粟,心底裏蔓延的不舍,他知道如果再留下去,必然會擾亂他的心智,睜開眼後恢複了原本的清明和冰冷,終是毫不留戀的離開,關好房門,終是不辭而別,做不到和她麵對麵的告別。
迷迷糊糊中,容錦隻感覺到臉上冰涼的觸感,過了一會,那手掌離開她的臉龐,她的心裏恍然有些失落,在睡夢裏卻醒不過來,又昏沉睡去,隻當是一場夢魘,那冰冷的觸感那麼熟悉,卻徒然消失。
而南嶼則是潛進了霓裳的房間,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闖進女子閨房,但是時間倉促,南嶼不知道該怎麼告別,總不能一巴掌把這笨丫頭打醒,告訴她,爺要走了,出征去了。南嶼無奈,也學著文人矯情的寫了一封信留在那笨丫頭的枕頭下,信上隻寫著,‘外出有事,幾月不歸,不要惦記。’自然沒有透露王爺出征一事,看著這幾行字,南嶼怎麼覺得像是廢話,準備拿起來撕了,可那笨丫頭翻了個身,他一緊張留下那封信,徑自走了。
城門外,浩浩蕩蕩的隊伍,冰冷的鎧甲反射的寒光如劍,眾將士氣勢高昂,能在冥王的帶領下出征迎敵,定能所向披靡,誰人不知冥王是戰無不勝的神秘存在。
雪花點綴在士氣中,更加的波瀾壯闊,銀裝披靡,連綿起伏的隊伍聲勢浩蕩,徒然讓人生畏。
“屬下王遠離拜見將軍。”王遠離騎著高高的戰馬,下馬拜見,身手矯健。王遠離便是容錦的大表哥。
“起來吧,出發。”姬冥野沒有過多的言語,這一聲便是最好的回應。
王遠離敬佩冥王的領導軍事能力,甘願追隨冥王左右,保衛家國,誓死追隨。
大軍行進,冰天雪地裏的腳印深重,自有強悍。
清晨,和煦的陽光灑在房間裏,一室的溫暖,可容錦的心裏總覺得不舒服,猶記得昨晚上那熟悉的冰涼觸感,姬冥野半夜撫摸她的臉做什麼?還在思索著,要不要再去書房看看。
這時候霓裳拿著一封皺巴巴的信,哭喪著臉,抱怨道。“王妃,那個南嶼侍衛實在太過分了,他半夜闖進我的房間,還留下一封信,這是在毀霓裳的名節啊,他怎麼可以那麼做,留下這封信算什麼?太過分了,以後霓裳嫁不出去該怎麼辦啊?”霓裳抽泣個不停。
容錦拿過她手裏的那封信,下麵寫著‘南嶼’落款。
“南嶼侍衛是關心你,出個遠門都要告訴你,可不見得南嶼侍衛給誰還留下這封信,南嶼侍衛對你不一樣,霓裳你懂嗎?”容錦準備循循善誘,告訴霓裳喜歡一個人是什麼。
可霓裳哭的又厲害了。“南嶼是個討厭的家夥,這封信就是留下來羞辱霓裳的,他半夜闖進來留下這封信就算了,還沒有關門,害得霓裳感染了風寒。他就是來欺負霓裳的。”
容錦聽罷有些無奈的一笑,看來霓裳的腦袋還是沒有開竅,隻是南嶼何時做事如此倉惶,闖進女子閨房就算了,還忘記關門,說明他有要緊的事情。再看信上的內容,外出辦事幾月,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此費神。容錦更加篤定姬冥野有事瞞著她,何故派南嶼外出辦事如此之久,他到底在籌謀什麼事情?
“王妃,你帶霓裳過去和南嶼侍衛說清楚,霓裳心裏好氣。”霓裳一直央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