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狂奔,一路上姬冥野的臉色陰沉,眸子裏黯然,冷峻的眉宇緊緊的皺著,手掌緊緊的拉著韁繩,勒出了紅印,他也毫無知覺,他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奔到那裏,保護他的容錦。
他痛恨自己,世人都道他是戰無不勝的冥王,神秘強大的力量讓人畏懼,可為什麼三番幾次,他總是無法保護好他的女人,他唯一愛的女人。
是他,為了查清楚曾姓傳人的真正目的,派了南嶼,出動了眾多的暗衛,可為何偏偏沒有特別交待暗衛保護好容錦。
是他,自以為是不告訴容錦一切,就是對容錦最大的保護,可現在呢,他的女人生死難測。
而他早該想到,那曾姓人的目的是覆滅天下,最大的敵人是他,而他最大的軟肋是容錦,是他令容錦陷入險境。
無論是誰,不論目的,隻要是動了他的容錦,他的女人,就一定會讓他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終於狂奔到出事的那處懸崖,躍馬而下,站在崩塌的石頭之上,周遭懸崖塌陷墜落,跌落的巨石堵住了前麵的山路,還能看到眼前空氣中濺落而起的灰塵砂礫,他們剛走沒有多遠,他和容錦隻是相差半柱香的時間,若他再快一點到達。
地上是觸目驚心的鮮血,滴滴答答的一段痕跡,再往前看卻徒然消失。他低下身子,手指摸過那血跡,還是溫熱粘稠的,如若這是容錦的血跡,那麼他必然將這些人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
舅舅一眾人也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觸目看到的就是血跡斑斑,而姬冥野俯下身子從石頭縫隙中拿出了一根玉簪子,那玉簪子做工精致,在陽光的照射下通體發亮,可是簪子柄處那觸目驚醒的血跡,還在一滴滴的往下流,滴落在石頭上,濺起的血跡染紅了姬冥野黑色長袍的一角。
“這血跡是誰的?”三表哥王衍離不禁發問,心裏多麼不希望這是容錦的血。
可舅母和霓裳看著那灘血漬哭的稀裏嘩啦,已然是默認了這應該是容錦的血。
舅舅沉下心神,當務之急是查明那群人的身份,走到冥王身邊,看到王爺手中的玉簪子,疑惑問道,“這簪子是容錦的嗎?”
姬冥野想到了那夜,猜燈謎時的不尋常,若是一個普通的攤販怎麼可能有這麼珍貴的玉簪子,可恨他當初沒有想到,而那晚他察覺到總有可疑目光的追隨,但看容錦玩得開心,他並未多加理會,卻沒有想到那曾姓人,從那時就開始了陰謀,而且還給容錦下了慢性毒藥。
猶記得容錦接連幾日做噩夢,隻當是她壓力大,有些疲勞,沒想到長達七個月的時間,竟然逃過了姬冥野的眼,這樣的對手可真是潛伏至深,但太過得意忘形,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姬冥野將那玉簪子高高舉起,正中陽光直射,玉簪子上的血跡就像是火焰一般,滋滋的發出聲響,片刻那玉簪子就變成了黑焦。
“玉簪有毒,損人心智,是重生教會之人將容錦擄走。”姬冥野說罷,就將那變黑的玉簪子控入掌心,用內力摧成了黑色粉末。他的臉越發的冰冷,眼神陰鷙狠絕。
“竟然是重生教會的人,實在太過狂妄。”舅舅一臉怒不可赦,這重生教會真是無法無天了。
“那我們如何查找容錦表妹的下落?是否需要動用冥歌堂的力量?”三表哥王衍離臉色凝重,語氣嚴肅,絕然不允許別人傷害容錦。
姬冥野抬眸望著懸崖上方一株綠草之上不易察覺的點點血跡,沉聲道,“往懸崖上方追,加派人手,日夜搜查。”
姬冥野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似乎並不打算率領暗衛找容錦。
姬冥野這樣的做法極其的矛盾,剛才飛奔而來是那麼的擔心容錦,可現在隻是派暗衛查找,他為何不親自找尋容錦的下落。
“王爺,不打算親自找尋王妃嗎?”王衍離語氣有些不善,他覺得姬冥野為了顧全大局,好似放棄了容錦一般。
“因為本王已預料到結果。”姬冥野聲音冷漠,側臉越發的冷峻,轉身絲毫未有猶豫,躍馬而上,奔騰而去,隻留給眾人一個冰冷高大的身影。
他們卻不知姬冥野的心裏有多麼的冷和痛,他已預料到即使找尋幾天幾夜,都不會找到容錦,他們既然將容錦擄走,就不會令人輕易找到。在適當的時機,他們會自動現身用容錦來威脅姬冥野。
失去容錦他比任何人都要痛,可是他的理智,他的冷靜,告訴他決不能任性恣意妄為,這隻會讓容錦遭受更多的苦,他要做的是迫使自己冷靜,收斂起對容錦的擔憂,穩定心神,盡快找到曾姓人,掌握主動權,容錦才會盡早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