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然看著躺在病床山的鄭以沫很是心疼,心裏憋著一股火氣,但是一時又發不出來,隻能沉默著。鄭以沫也能感受到他的低氣溫,但是看到憤怒就寫在他臉上也就不敢多問。
幸好孩子沒什麼大問題,等會兒陸江北就要過來了吧?自己還是先想想怎麼和他解釋才第一天就撞壞了他的車,還沒有保護好孩子的事情吧……
但是實際上並不用鄭以沫交代什麼,就在她接受檢查的時候,沈京然已經接到了熱心司機打來的電話,說那輛黑車的司機早就跑了,而且那輛車是偷的,路上的監控又沒有清晰到可以拍到人臉,方向盤上的指紋也已經被擦掉了,或者幹脆當時那個小偷就是帶著手套開車的,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也就是說,已經找不到那個人了……
哪有這麼巧?鄭以沫好好開著車忽然就被撞了,撞她的人還是一個帶著手套的偷車賊?比起這樣的劇本,沈京然更願意相信是有人計劃好了要傷害鄭以沫,所以戴著手套偷了車專門來撞她。況且她還帶著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一看就是有情況。
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但是再生氣他也不會把火氣撒在鄭以沫的身上,他現在就在等著陸江北快點來,自己的心裏的火才能得到發泄。
陸江北也的確沒有拖太久,十五分鍾後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看到鄭以沫手上掛著的葡萄糖點滴和腦袋上那一小塊淤青,陸江北的臉色幾乎已經陰沉到能滴出水來了,他站在病房門前,心裏是無比的自責。
沈京然能感覺到這事情裏的不對勁,他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哪有這麼巧?偏偏就在今天出車禍?自己還說要保護清潔工的兒子,結果現在連鄭以沫都沒保護好,反倒連累了她。
沈京然不由分說,看到陸江北之後上來就是一拳,打得他身體晃了兩晃,卻絲毫沒有要還手的意思。這一拳打在他臉上,就像打在他心裏,他甚至覺得沈京然這一拳打得好,這是他應得的,讓鄭以沫受到傷害應得的懲罰。
“你看看你都給以沫帶來了什麼好事!你要是照顧不好她,就趁早離她遠一點!”沈京然吼道。
陸江北這才抬頭看向他,眼神裏寫滿了冰冷和憤怒。讓鄭以沫受到傷害他的確是有責任,但是要讓他離開鄭以沫,這怎麼可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對他和鄭以沫指手畫腳了?就算是要保護,也是他自己親手去保護,他不會讓鄭以沫離開自己。
“別鬧了!這裏是醫院!你們別鬧了!”鄭以沫的聲音把兩個憤怒的男人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
陸江北走到病床旁邊,閉著眼睛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以沫,對不起……”
“我沒事……”鄭以沫小聲答道。
沈京然的怒氣還沒有完全發泄出來,狠狠地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沒有再說話。
“你沒事吧?”陸江北又看向清潔工兒子。
男孩搖搖頭,“我沒事了,多虧姐姐反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