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張通傳單仔細看了看,駱庭深發現法院傳票的印章看起來質地很真,不像是偽造的。
雖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公司上上下下好幾百億的項目,單憑他個人的一麵之詞,也難以自證清白。
“叫...叫雲舒回來...咳咳咳...”
駱庭深再也隱忍不住,連續不斷的咳嗽起來,南秘書被這陣仗鬧得有些懵,他年紀不大,跟在駱庭深身邊的時間也不太長。
但是南秘書知道,駱庭深一向沉著冷靜,鮮少有失態的時候,是以他不敢掉以輕心,二話不說便往外追去。
“咳咳咳——”
駱庭深輕輕握了拳頭捶打著自己胸口,即使不斷順氣,呼吸也是越來越急促起來,這還不算什麼,之前慢慢治療好的腦補,也因為眩暈而引起了頭暈耳鳴。
南秘書還沒走出去五米,就在不遠處的轉角處遇到了折返而回的江雲舒,見他神色焦灼,她便也加快腳步朝他而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見她火急火燎的回來,南秘書咽了一口氣才急忙開口,“駱總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有人舉報,說咱們偷稅漏稅,法院的傳票都已經來了。”
三下五除二將事態彙報給江雲舒,她雖著急,卻也仍然保持著鎮定,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著急。
“駱總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江雲舒說著便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眼見著屋內駱庭深彎了腰伏在桌邊劇烈的咳嗽著,見她又回來,連忙拿了帕子捂住自己口鼻,試圖隱藏身體上的不適。
“庭深哥!你怎麼樣!”
江雲舒焦急的攙扶起就快要從辦公椅上滑落下來的駱庭深,一麵替他順著氣,一麵替他拍背。
他的身體好不好她實在太清楚,再者就是最近駱庭深實在是太過勞累了。
“沒事...就是有些不放心...”
見他強裝鎮定,江雲舒著急得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什麼沒事,走,我送你回醫院。”
“等等,不用我真的還能再撐幾天...”
駱庭深一麵劇烈的咳嗽,一麵擺手,卻都被江雲舒攔下,“今天說什麼我也不能聽你的,庭深哥,你就聽我一句勸,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說不要,但我不能放任不管。”
二話不說扶他站起,隻是帶著駱庭深往外走的時候,江雲舒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上的癱軟感,一個身高一七八的大高個,整個人卻疲憊的靠在江雲舒的肩上。
看得出來他是在強撐,但是江雲舒和他賭不起,更和命運賭不起。
“南秘書,你留在這裏幫忙看著,公司有什麼事立刻打電話給我。”
“好。”
緊緊將那張法院傳票攥在手裏,南秘書尚還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堅定而又沉重的決心,看來C市又有人在攪弄風雲了。
這趟水實在太混,若急著站隊反而被動,留守最後的高地,大概是眼前必要、也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