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拿文件(1 / 2)

江雲舒第一次知道狗仗人勢這個詞還是小時候,那個時候她陪著秦明媚到駱家去求見駱老爺子,被尚還年輕的駱北靜攔在門外,掀著眼皮用鼻孔看人。

她和母親被形容詞狗,而當時的父親被形容成人,被驅趕出駱家的那天,她成了駱北靜口中的落水狗。

因此,和周政延回到C市下了飛機從機場去駱家的路上時,江雲舒心裏一直惦念著狗仗人勢四個字的含義。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交易達成,周政延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很,反觀江雲舒,臉色蒼白黑眼圈難掩,與這闊少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不用,”江雲舒報複一般自嘲,“我是什麼身份,要讓周總親自陪著去駱家,外人怎麼議論。”

知道她是在反諷自己,但周政延難得的心情不錯,沒有與她細細計較,隻是牽了一小撮她柔軟的發軟捏在指尖把玩,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交易不錯,既然隻需要花錢就能得到江秘書的服務,那我希望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前座還坐著四方,他說話如此露骨,饒是曾經這位遠房小弟並不習慣周政延作風,現在聽見二人密話也早就習慣了。

要不是被駱北靜威脅,江雲舒真沒有求助於周政延的念頭,但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隻能扯唇笑笑,將戲份做足。

“真是辛苦周總了,很期待和您的下次合作。”

下車前,果然他不再把玩她的頭發,也再沒有和她蜜裏調油的興致,因心裏那份無端端的猜忌,他始終認為江雲舒不會隻有他周政延一個男人。

周政延並不知道的是,江雲舒雖無所不用其極,此生最下流的姿勢也隻與他一人用過。

他雖對自己將信將疑,卻又無可避免的惦念著自己,周政延就是這樣矛盾到兩極分化的男人,江雲舒嘲諷的笑,發覺自己的人生不知何時已然和他難以撇清關係。

望著他的車絕塵而去,江雲舒穩了穩心神才朝自己身後的駱氏老宅走去,挑大梁的當家人在醫院裏躺著,按道理其他兄弟姐妹得輪班到公司去幫幫小忙,可是此刻,江雲舒在門外卻聽到廳內有悠揚的鋼琴曲響起。

大廳裏確實一直有一家老古董似的鋼琴,用來宴客時演奏,然此時沒什麼人的客廳裏,盤旋不斷的回響著月光曲。

江雲舒走近,推開門後看到駱施雲熟悉的身影坐在鋼琴前,而駱北靜打扮得像個歐洲皇室的貴婦,單手捏了紅酒杯,跟著旋律搖晃著自以為高昂的頭顱,一旁有仆人垂首靠邊站著,臉上神情難以捉摸。

就像是非法入侵的境外來客,分明她們母女已經賣掉唯一屬於自己的股份,拿著大筆大筆的錢,不去周遊世界,回來湊什麼熱鬧。

“喲,”駱北靜偶一偏頭便看見門外身形僵硬的江雲舒,她才一開口,駱施雲指尖的琴聲便戛然而止,“這不是江小姐嗎,怎麼有興致來我們駱家做客?”

見她故意諷刺,江雲舒沒有和她們計較的道理,知道她們此刻還願意委屈的蟄伏在駱家也不過是想像個寄生蟲一般將駱家最後的軀殼吸幹罷了,心中沒來由的堵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