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徑直回家,靠邊停泊的黑色汽車裏,半開的車窗裏有白色細密的煙霧漂浮而出,偶有風過,便立即四散了。
周政延徐徐吐出一口長氣,煩悶的將煙蒂狠狠碾壓在手邊的車載煙灰缸裏,林輕舞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便浮現在眼前,不論過去發生什麼,不論她是否有對江雲舒動手,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隻是女人之間的小把戲,他更偏袒於林輕舞,因為相信她從始至終不會欺騙自己,可是到頭來,懷孕這件事竟然疑點重重。
細細盤算那段時間,二人同床的時機並不多,唯有屈指可數的幾次卻也都是因為林輕舞的主動而半推半就,很多時候周政延想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態度,但是這一刻,他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起這段感情來。
餘光在街邊的咖啡店門上虛浮了一會兒,他腦滿子都是那個女店員篤定每日來喝酒的定然是林輕舞沒錯,這才發覺自己似乎有些看不透林輕舞了,周政延自詡他們二人多年的關係知根知底,可一向乖巧單純的林輕舞竟然會喝酒,這是他沒想到的。
沒有確切的證據,單單憑一個外人的指控便讓他心頭混亂不已,周政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林輕舞對質,而是拿出手機給手底下的人打了通電話。
“幫我找到這個記者。”
曾經他和小報社的記者見過一麵,就是江雲舒離開C市去日本前曝光她為自己辯解視頻的那個小姑娘,雖然已經不記得她的名字,但是周政延隱隱約約覺得能從她那裏挖出一些側麵的因素。
如果今天這件事是江雲舒有意讓自己知道的話,那麼狗仔是一定不會騙人的,因為她的工作原本就是為了曝光明星而存活,不可能幫忙隱瞞。
本以為會再見一麵,誰知道周政延等來的隻是一個電話號碼,腦海中立時浮現那個小姑娘與自己對坐時不太淡定的表情,難道是害怕引火燒身?
越是隱瞞,周政延心裏便越是焦灼難耐,他不相信信誓旦旦,隻相信實打實的證據。
“我們蹲守了好久但是那個記者就是不出來,小區物業已經把我們趕出來了,周總,下一步怎麼辦?”
“回來吧。”
捏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周政延想了想,還是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那頭的人似乎知道是誰在找自己,戒備心有些重,“周先生是嗎?您找我?”
“我隻是有點簡單的問題想問問你,能不能見一麵。”
腦子裏有些混亂,周政延難得的語氣平息很多,是因為強大的自控能力。
電話那頭的女聲明顯抵觸,“您是高層,我隻是一個網站的小博主,算是基層,曝光新聞是我的飯碗,拍什麼料猛是我應該掌握的動向,所以您不能因為我拍了不該拍的東西,就動私刑懲治我,這是犯法的。”
“小姑娘...”周政延無語凝噎,“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隻是想了解一些關於林輕舞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更加不敢見你,上次您不是從我這裏買走了台相機嗎,那是我所有的新聞底片,我拍過的所有東西都存檔在裏麵,不一定要通過我,我想您自己也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