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籠，沈琉璃看了眼身後默默跟著的上官墨。
突然便衝著他唇邊咧出一抹僵硬的笑，“上官墨，我當年就是一直跟著賢王，做他府裏一個側妃，也比選擇你好。”
是她太傻。
上官墨雙眼瞳孔便是猛地一縮，似被沈琉璃這番話給刺激道。
心口抽痛不能。
他對著沈琉璃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眼前閃現出的便是那天沈琉璃被他一掌拍的倒飛出去，身子一路貼著圍牆滑落在地。
被他扶起時，唇角溢血，臉色慘白，一身的紅衣卻也掩蓋不了的慘烈。
“對不起。琉璃，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阻止。”到最後，他隻能向她保證。
沈琉璃卻已經不想再理他了。
上官墨這樣的男人，太過自私自大，眼裏半點容不得沙子，隻要恨上，便再也不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也不肯再信她。
如今的沈琉璃，算是徹底看清了。
以前，她以為上官墨是愛林雪兒的。
可後來，林雪兒被他棄的半點不曾猶豫。
他表現得那麼愛她。
甚至之前隨皇帝出行狩獵，兩人被刺客追殺，上官墨為了她幾次差點死在刺客劍下。
後來又被沈琉璃一路帶著，去了萬毒穀求自己的師傅，才保住了性命。
在那一刻，沈琉璃不光是不恨他了。
甚至她是隱隱有些心動的。
可到底，那點心動，隨著之後那一掌……都散盡了……
即便上官墨之前拚上性命去救了她，可後來，她也救了他。
她不欠他的。
更別提，這次一掌……
隨著腹中孩子離去，沈琉璃於上官墨，所有愛恨糾葛，都從此消散。
她不想再恨，無盡的恨，無能的恨，太過無用。
她要行動。
與上官墨和離，撇清關係。
她沈琉璃……要讓以後的上官墨都生不如死！
想到此，沈琉璃眼中猛然迸發出一抹濃重的恨與殺意，轉瞬即逝。
她掩飾的很好。
就連身邊的玉蘭，都沒注意到她這一眼神的變化。
更不知道，此時看似正常的沈琉璃，不過是恨到極致死寂成灰，崩潰心碎瘋到極致的冷靜。
暴風雪來臨前的平靜。
她在隱忍。
她在逼著自己冷靜。
隨著兩人之間氣氛的暗潮洶湧，賢王一行人的車隊也從眼神行駛而過。
沈琉璃沉默看著。
自然是早就猜到車中的賢王是人假冒。
且很有可能，這主意還是太後出的。
至於目的，自然是為了皇帝，保住那從來都是假的兄弟情。
皇帝不肯承認真相。
太後作為母親，便隻能放縱。
“這個賢王，是假的。”沈琉璃轉身離開經過上官墨時，突然便小聲道了句。
上官墨聞言愣住，本來糾結的心也忘了。
“當年的事，上官府被滅滿門，都是賢王一手主導。上官府不肯歸順賢王府，不肯背叛皇室。上官墨，如果你還有點理智，就順著我的話去好好調查一番。”沈琉璃冷冷道。
話落，她人也錯過了上官墨，頭也不回向著將軍府的方向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