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坐在那裏,如坐針氈一般,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四麵都有針一般的眼神朝她刺來,當然,免不了很多的竊竊私語,更多是嘲笑,不過是礙於皇後之麵,也沒有人敢明著出言相笑而已。
想想也是,就傲月那副尊容,即便是身著綾羅綢緞,亦無法改變那那張陰陽的醜臉。
樊思琴輕咳了幾聲,頓時那裏慢慢的變得安靜了起來,她環顧了一周,峨眉微微一蹙,輕啟紅唇問道:“如妃為何還沒有來?”
眾嬪妃你望我,我望你,頓時又竊竊私語起來。
一旁的張嬤嬤躬身稟道:“娘娘,已經派人去催了,隻是,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是如妃娘娘昨兒個侍寢,今早起晚了,要晚些才到。”
樊思琴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淩厲,不過,片刻即恢複一貫的溫柔大方:“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等等吧。”
一旁的私語再次出現,那妒忌和怨恨寫滿了一張張豔麗的臉,可有什麼辦法呢,在宮中,隻有一個男人,卻有那麼多女人,要個個雨露均沾,除非那皇帝吃了偉哥。
傲月冷眼旁觀,她發現,由始至終,樊思琴的臉上都帶著那寬厚待人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被那什麼如妃的遲到而影響到心情。
她哪裏知道,樊思琴若沒有一點心計,偽裝若不到功夫,又豈能混到今日今時的地位?在這個宮中,靠的就是一個忍字!
“如妃娘娘到!”就在這裏,外麵傳來了尖細的稟報聲。
傲月也隨著眾人的眼神望向門口,她倒要看看,那個如妃究竟是何許人物,居然連皇後的宴會也敢遲到。
隨著一陣刺鼻的香味撲來,不過,在看清楚來人時,傲月心中微微一動,居然是她!
傲月一看走進來的女人,眉心微微一蹙,這個不就是那天與夏侯德軒在一起的女人麼?
沒想到,那個女人就是如今正得寵的如妃,看來這事越來越有趣了,微微抿唇,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從在唇邊蔓延,當然,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妹妹來遲了,請皇後娘娘和各位姐姐見諒!這都怪妹妹,昨晚侍侯皇上晚了些,今早便貪睡了!”一身水蘭色衣裙,打扮得異常妖冶的如妃盈盈行禮。
明著說是道歉,實則是在向她們炫耀,要知道,那中間有些嬪妃,估計有十年都未見過皇上的麵了。
如妃的話語剛落,頓時所有妒忌怨恨的目光齊刷刷向她射去,恨不得將她刺穿。
其中一個身穿絳色衣裙的女子忍不住了,紅唇一撇,冷哼了一聲:“如妃,你好大的架子,皇後娘娘的宴會,全部都得等你一個人。”
“誰叫人家現在得寵呢!”一旁的嬪妃尖酸刻薄的加了一句,反正就是想添把火。
她們這樣,無非就是想拿這事作文章,讓皇後好好治一治如妃的囂張氣焰。
可是,身為皇後的樊思琴卻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她既不阻止,也不出聲,目的自然再清楚不過,就是要讓如妃多樹敵。
聽了那些嬪妃的冷言冷語,如妃也不是好惹的主,她驕橫慣了,小嘴一撇,眼中滿是不屑:“各位姐姐如今是在怪罪妹妹麼?妹妹侍寢那可是皇上欽點的,妹妹也沒有辦法,如果各位姐姐不服氣的話,可以去皇上那裏告妹妹吧!”
她抬出了皇上,那一旁的嬪妃自然是不敢再接話下去,這天大地大,在皇宮裏,皇上可是最大的,皇上要是在寵幸哪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有可能得到。
這個時候,誰去惹那個女人,豈不是自斷後路?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樊思琴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輕咳了一聲,清清了嗓子道:“既然如妃也來了,人都到齊了,大家都安靜吧,宴席也就快要開始了。小全子。”
“奴才在!”一身肥得流油的龐全龐公公扭著身子來到了皇後麵前。
“去把各位殿下也都請進來吧!”樊思琴頭也不抬地吩咐著,她這一個宴會可不會是普通的宴會。
“奴才遵命!”龐公公抖動著那一身肥肉出了鳳寧宮,老遠就聽到他那又尖又細的娘娘腔聲音。
然而,傲月在看到龐公公的那一刻,原本置於膝上的雙手,陡然一緊,因為看到龐公公那張臉,她仿佛又看到當年那血淋淋慘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