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在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就是李偲偲之後,心潮如狂海般翻滾,前世的種種悲慘在眼前劃過,而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她是多麼想上前複仇,恨不能將眼前的李偲偲撕成碎片!
‘你們這輩子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玩女人了,現在這裏就有一個現成的,醜是醜了點,不過,能玩到一個天下間最醜的女人,也算是你們走運,不過,你們動作可要快一點,要是晚了,那就沒得玩了!’
那狂妄的笑聲,那得意的臉,那狠毒的眼,叫傲月記入了骨髓之中,那些恨都融入到了她的血液裏,每個記憶,對她來說都有猶如撕心般痛楚。
“原來這個姑娘叫李偲偲,看來真的可憐!”一旁的夏侯逸軒居然心生憐憫,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不過,在發覺到傲月的不對勁之後,他奇了:“南宮小姐,你怎麼了?”又是這種眼神,又是這種恨的氣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傲月了。
“走開!走開!”傲月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人群裏一陣騷動,時不時傳來大聲的吆喝,跟著一夥看起來很不好惹的人衝了進來。
為首一個富貴公子打扮的男子低頭在家奴耳邊耳語了一會,雙眼便直勾勾地盯著跪在地上時不時低泣的李偲偲。
隻見那家奴大搖大擺地走到李偲偲的麵前,扯高嗓子道:“李姑娘,我家主子是西邊高家的高公子,見你長得貌美如花,有心幫你,隻要你答應做我們公子第十位夫人,我們家公子不但風光將你奶奶下葬,還會讓你錦衣玉食一輩子,你可同意?”
一旁圍觀的見是高家的公子出麵,頓時低低議論起來,誰都認為李偲偲準會答應。
不料,李偲偲卻暗自挺了挺腰杆,輕啟朱唇,無不悲淒的輕泣著:“多謝公子的美意,偲偲命薄,無福消受公子十夫人之命。”
李偲偲的話已在傲月預料之中,她知道,李偲偲心高氣傲,又豈會甘心做一個小妾,而且還排行第十。
麵對李偲偲的拒絕,那位高公子變了臉,那家奴惡聲道:“哼!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公子也是看你有幾分姿色,又見你可憐才出手幫忙,你知道有多少姑娘排著隊等著我們家公子去納呢,你別不識好歹!”
可李偲偲依舊不妥協,低垂著頭,怯生生的說:“偲偲隻想求哪位好心人幫忙安葬好奶奶,欠下的銀子,即便是為奴為婢,偲偲一定會想辦法還上,但絕不賣身!”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讓一旁的人心疼,可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不是要賣身葬奶奶嗎?怎麼有人肯出錢了,還開出那麼好的條件,她怎麼還不答應呢?
隻有傲月知道,李偲偲是在等,等一個絕佳的機會,她不甘心就這樣做一個小妾,她想憑自己的美貌,跟上一個富貴人家,或許那個高公子是納第二任小妾,或許她都答應了,但是第十位,她絕不會答應。
那高家公子被李偲偲當麵拒絕,有點惱羞成怒了,便下令要搶人,那李偲偲嚇得花容失色,一旁圍觀人懼於高家的財力,自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膽小怕事的也早就悄悄離開了。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女,還裏是在天子腳下,這人眼裏還有王法嗎?”夏侯逸軒看得心頭火起,正欲出手。
“三殿下,等等!”一旁的傲月卻拉住了他:“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去救她!”
“為什麼?”夏侯逸軒很是不解地望著傲月:“南宮小姐,她是一個弱女子,你同為女子,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他發現,從一開始,傲月的臉上始終都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漠然,他甚至懷疑傲月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傲月唇角一挑,從鼻腔裏冷哼一聲:“同情心?三殿下,同情心也要看給什麼人。”若不是前世的記憶,那麼,她也會非常同情李偲偲,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別說是男人見了心疼,就連女人見了也心生憐憫。
“為什麼就不能給她?”夏侯逸軒忽然發覺眼前的傲月變得十分不可理喻。
傲月指著李偲偲道:“你她,雖然身穿素服,可是,卻整潔幹淨,連頭發也都梳得非常得體,臉上甚至還化著淡淡的妝容,試問,一個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在乎自己的外表呢?”
“這?”經傲月這麼一說,夏侯逸軒也注意到了,一時語塞。
“還有,你再看她,不是說要賣身葬奶奶嗎?剛才那位公子願意出錢風光下葬她奶奶,還想納她為十夫人,都開了這麼好的條件,她為什麼還要拒絕?”
“是啊,她為什麼要拒約啊,沒理由啊!”一旁的人聽了傲月的話,也都跟著大聲的議論的起來。
李偲偲似乎也聽到了傲月這邊的議論聲,那緩緩地抬首,那又含淚的美眸停留在了傲月的臉上,當然,她眼中那一次而過的不屑和憤怒,並沒有逃過傲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