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夏侯逸軒骨子裏那種傲氣逼了出來,他猛地靠近傲月,一把將她按在了地上,湊近她,無不曖昧地說:“如果我真的變成狼,把你吃了呢?”他滿以為傲月會嚇得花容失色,馬上推開他,可是,他卻錯了。
雖然他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確實是把傲月嚇了一跳,不過,那隻是片刻而已,被夏侯逸軒半個身子壓住的她壓根就沒有一點懼意,反而展顏一笑:“難道風華絕代的三殿下對我這個全宣城最醜陋的女子也感興趣?”
她笑得眉如新月,眸中光芒四射,若不是那張陰陽臉,她的笑絕對能傾倒一片。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難道你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夏侯逸軒有些失神地望著她,原本臉上的壞笑也僵在了那裏,她再一次讓他震驚,這份從容,這份淡定,絕對不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所能表現的,而她卻做到了。
“既然明知道不是狼的菜,我又何須有危機感?”傲月依舊是那份淡定從容,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會碰她,至少這個時候,他不會。
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欺騙人,但是,有一樣,卻無法欺騙他人,那就是眼睛。
傲月在他的眼中並未找到任何的欲念,所以,她知道,這個男人不過是想試試她而已。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夏侯逸軒放開了她,並挨著她身邊躺了下來,望著無邊的夜空,兩人一度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我看明天還是去雇一輛馬車吧,你的腳恐怕沒辦法再繼續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夏侯逸軒打破了這個長久的沉默。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周圍呼呼的風聲,還有傲月那輕如棉的呼吸聲,他回過頭來,再一次啞然失笑,她居然真的睡著了!
而且,還睡得那麼沉,她就那麼放心他嗎?畢竟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在這種環境之下,他自己都不放心自己,她居然敢睡得那麼香,真是個怪胎。
她睡得很安穩,並沒有因為腳上的痛而影響到睡眠,月光如母親之手溫柔的撫在她安靜的睡顏上,雖然沒有絕世的容顏,可是,這安靜的模樣,也足以叫人憐愛。
當然,他也知道,傲月再堅強也隻是個弱女子,這一天的趕路早已讓她累到不堪,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初秋的夜還是有些微涼,加上野外又有蚊蟲叮咬,傲月的手下意識地環抱著自己手臂,小身子似乎也跟著縮了縮,盡管她用了秘製的藥水,可還是避免不了。
夏侯逸軒脫下自己的披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蓋到她的身上,看著她再一次安然沉睡,不知為何,他居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被需要的感覺瞬間填滿了他的心。
他靜靜地躺在傲月的身旁,聆聽著這夜的孤獨與寂寞,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感覺這一刻是如此的美好。
她近到觸手可及,處*子應有的馨香時不時鑽進他的鼻間,可他卻生不出來一絲邪念,她是如此的信任他,他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他一夜沒睡,隻是在東方發白的時候,他才盤膝而坐,閉目練功了一會兒,精神又如昨日一般好。
他是練武之人,一般幾天沒有休息,亦不會有事。
“早!”傲月是這被周圍的鳥叫聲給吵醒的,半眯著朦朧的雙眼便坐了起來,並咕噥著向一旁的夏侯逸軒問早。
“早!”夏侯逸軒意外地給她一個陽光般的笑容。
傲月感覺到了身上的異樣,低頭一看,不由得開顏,將夏侯逸軒的披風拿了起來,並還到他的手裏:“謝謝你的披風!我昨晚睡得很好,你呢?”
說完,傲月便站了起來,動了動有些僵的手臂,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的夏侯逸軒。
她的舉動著實又再一次震撼了夏侯逸軒,這通常一般女子醒來第一件事情,不是查看自己,便是要將自己藏起來,唯恐被人看到剛睡醒時的失態。
可是,傲月卻全然沒有平常女子的半點矯態,不但是伸著懶腰起來的,睜開眼睛看到他,居然還鎮定自若地向他打招呼,這份勇氣確實可嘉。
當然,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傲月,其實已經二十一世紀生活過,早已看慣了開放的花花世界,這跟男人獨處一室,也早就見怪不怪了,當然不會有古代女子的反應了。
“走吧!”傲月略一整理一下頭發之後,便招呼一旁有些傻傻的夏侯逸軒上路,可是,剛走兩步,她便不由得輕哼了一聲,身子一歪,便往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