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傳來輕微的呼吸聲,他下意識地朝一旁望去,輕呼了一聲:“傲月!”
傲月趴在他的床沿邊上,以手作枕,此刻睡得正香,她白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了樹林,好在遇到了一個過路的馬車夫,傲月才得以雇用他的馬車將夏侯逸軒帶到福來客棧,要不然,估計現在他倆都還到不了這裏。
傲月進客棧安置好之後,才急忙為夏侯逸軒配製解毒的藥,忙忙碌碌了大半天,終於是將夏侯逸軒弄妥了,而她也累得筋疲力盡了,最後就那樣趴在他的床邊上睡著了。
夏侯逸軒的這一聲並沒有將累極的傲月驚醒,她依舊趴在那裏沉睡著。
“傲月!傲月!”夏侯逸軒擔心她這樣睡著會著涼,伸手輕輕推了推她。
“嗯?”沉睡中的傲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到夏侯逸軒已經坐在了床榻上,腦袋有片刻的卡住,眨了眨眼,問道:“你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不過,人剛清醒,這智慧還跟不上,值得原諒。
“你到床榻上來休息吧,我休息夠了!”夏侯逸軒邊說邊從床榻上走了下來。
他都醒了,傲月又豈還有瞌睡?
直起身子,甩了甩壓得發麻的手臂,咕噥了一句:“我也不睡了,你坐著,我給你倒杯茶!”
暗暗蹙眉,這睡一覺起來,這手臂又酸又疼,感覺都不是她自己的手臂了。
“你沒事吧?”接過傲月端過來的茶,夏侯逸軒望著一臉疲憊不堪的傲月問道。
傲月搖搖頭:“沒事!”沒事才怪,拖一個是幾乎是自己體重兩倍的大男人走了那麼久,兩隻腳,兩隻手臂都快要累斷了,怎能叫沒事呢?
不過,她可不能露出破綻,隻能用別的話搪塞過去,希望可以騙得過夏侯逸軒。
夏侯逸軒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首將房間打量了一番,不禁疑惑地問道:“這裏是哪裏?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他記得昨天有一個紫衣姑娘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了他,可那個紫衣姑娘呢?
“這裏是福來客棧!”不該瞞的,傲月一個字都不會瞞著,畢竟撒謊不好受。
“我們到了福來客棧?我們怎麼來到這裏的?”心中無數個問號沒有答案,夏侯逸軒急於想知道。
傲月早就知道他醒來會有這麼一問,自然也早就想好了說詞,裝著一臉認真的說:“是一個紫衣姑娘送我們來這裏的!”
“紫衣姑娘?”真的是那位神秘的紫衣姑娘救了他,夏侯逸軒心中頓時充滿了感激。
傲月點了點頭:“是啊,當時你叫我跑,我的腳又痛,跑沒多遠就跑不動了,然後,我看到一個穿著紫衣的姑娘嗖地一下朝你邊的方向飛了過去,我以為又是敵人,我擔心你,所以,我又折了回去。”
喝了口茶,潤了潤喉之後,傲月繼續道:“等我跑回那裏的時候,就發現你倒在了地上,而那些黑衣人都被那個紫衣姑娘殺死了。我一看你中了毒,很是焦急,好在那位紫衣姑娘幫忙,才將你弄出了樹林,雇了一輛馬車才將我們送到了這裏。”
傲月的解釋合情合理,夏侯逸軒也記得在昏迷之前聽到了傲月的聲音,所以,他對傲月所說的話毫不懷疑。
不過,他跟著急切地問道:“那,那位紫衣姑娘她人呢?”
“走了!”傲月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那人的來與去,與她毫無關係。
“走了?”夏侯逸軒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她救我們,她當然就走了!她說她叫紫衣,剛好路過那裏,見那麼多人欺負你一個人,所以,路見不平,出手相救!”傲月偷眼看了下夏侯逸軒,發現他居然有些走神。
“她叫紫衣?紫衣!”夏侯逸軒重複著這個名字,似乎想讓自己記住這個名字。
“喂!你幹嘛呢?這麼惦記著她?她說她叫紫衣,我看也未必是真的,難道穿一身紫衣就叫紫衣啊,那我喜歡穿藍衣,是不是,我得叫藍衣呢?一直都帶著紗帽,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估計啊,她也是跟我一樣醜得不敢見人。”
“不要胡說!但凡不露真麵目之人,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中,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們救命恩人!”夏侯逸軒見傲月如此評論那位紫衣姑娘,不由得替那個紫衣姑娘辯解起來。
卻不知,那位紫衣姑娘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