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兒說了一大通話,南宮曜卻沒有開口。他沉默著,腦海裏過慮著柳韻兒的話。雖說他們之間存著血仇,甚至她救自己的目的也不單純。但是在這段期間,她的確對自己多有照顧。算了,看在這份兒上,就把事情兩廂抵消了。
“走吧。”南宮曜回頭,對白二、黑一說道。
白二、黑一一愣,看了眼柳韻兒,想著對方全家滅亡,就僅剩下她這麼個女子。想來也做不了什麼,於是就跟著南宮曜離開了。
柳韻兒看著他們主仆三人的背影,突然身子一軟就蹲下了。
……
南宮曜跟著白二、黑一離開,在回程的路上,他聽著兩人將過去的事情都一一道來。才明白,原來自己叫南宮曜,是當今聖上的表弟,頗得皇上信賴。這次出來是替皇上辦事,結果卻在事情結束後受到對方反撲,這才會傷重失蹤。在他得知自己離開時,妻子歐笑鳳已是懷孕六七月時,頓時心裏升起了複雜的感覺。一是打心底湧起股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二是對妻兒的擔心,自己出事,隻怕家人已經知曉。想著妻子身懷六甲得到這樣的噩耗,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想到這裏,南宮曜就恨不得立刻能夠回去。
他們一邊將平安的消息發回京城,一邊快馬加鞭、披星戴月想要極快回去。但是這晚他們夜宿驛站,卻意外收到消息。說侯爺夫人為侯爺重下一子,但在滿月後,夫人已經帶著白一和追星暗裏出來尋找侯爺了。
白一、黑二大驚,趕緊把消息告訴了南宮曜。
南宮曜一聽妻子就帶了一個侍衛跟婢女就出來找自己,心裏又感動也擔心。雖說他失憶了,但是在之前聽白二提起妻子時心裏的感情卻是極其深的。就好像那份感情是刻在骨子裏的,他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難道夢裏的女子就是妻子歐笑鳳?想著她可能出事了,南宮曜便痛恨自己眼睛怎麼不早點好起來?如果自己現在不是瞎子,他肯定立刻去找到她的。
“查查夫人的行蹤,立刻、馬上。”南宮曜對著白二吩咐道。
“是,屬下立刻去辦。”
主子沒有大問題了,白二、黑一他們身上的擔子就鬆了大半兒。但是沒想到女主子居然也出來了,他們原本放輕鬆了一點的心又立刻緊繃了起來。
黑一留在南宮曜身邊保護主子,白二就出門去調集各地人手,調查夫人行蹤。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南宮曜越來越焦躁的時候。終於,白二尋到了消息。
“主子,有夫人消息了!”
“說!”
“夫、夫人她、她……”白二的臉色有些不好,似乎不敢看眼前臉色凜重的主子。
“夫人怎麼了?”南宮曜很不耐地催促。
“夫、夫人出事了!她墜崖了!”
“什麼?”南宮曜倏地站了起來,他那雙無神的眼睛此刻卻是充滿了震驚,隨即就是戾氣一片。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白二將調查到的結果一一向南宮曜稟報,直到說完,房間裏的氣氛就像墜入冰庫一般。
過了良久,南宮曜開口了:
“立刻隨我去尋夫人,一定要找到她!”他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就這樣出事了,她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呢。他們夫妻還要回去一起陪著兒子慢慢長大,還要給兒子生弟弟妹妹呢。
白二、黑一相視一望,皆是麵色凜重:
“是。”
……
另一邊,墜崖的歐笑鳳並不知道丈夫已經被白二、黑一找到了。更不知道他知曉了自己發生的事情,且為她擔心不已。此刻的歐笑鳳正躺在崖邊不遠的一個村子某農戶家裏養傷,當時,她墜下崖後,的確受了傷,但是因為追星趁她承受了一部分,反倒讓她傷得並不算十分嚴重。後來,白一找到她們,將兩人帶到了不遠的村莊。找了戶人家住下養傷,準備在傷好後再走。
歐笑鳳雖然養傷,但是心裏卻惦記著南宮曜。同時想到商隊,後來請村民去尋商隊。村民回來說,那裏一片狼狽,但是已經沒有了人。就連死者都沒看見,歐笑鳳便知道可能是周總管帶人處理了。
歐笑鳳鬆了口氣,讓白一將自己的消息傳回了京城,還有夏玉樹手上。
在村子待的第八天,一早出門辦事的白一興匆匆地趕回來了:
“夫人、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怎麼了?”看著他如此興奮的樣子,歐笑鳳心裏一動,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