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悠悠滿懷心事,正在花園裏散步,沒成想一頭撞上了一個人,軟綿綿的,是個女人,正是安夏。
安夏最近經常來看她。
“少夫人,你心情不好麼?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麼瘦了那麼多呢?”安夏臉上都是關心。
樂悠悠搖搖頭,苦笑了一聲。她忽然想到她叫她少夫人,便慌忙搖頭:“別叫我夫人,叫我名字就好。”
“好吧,悠悠,我聽說你想回大陸,可是少爺不允許?”安夏道:“需要我幫你麼?”
樂悠悠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你願意幫我?你不怕得罪……”
“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是我幫您回去呢?”安夏俯下身,在樂悠悠耳邊道:“三天後,我有一個朋友會來看我,到時候讓他帶你從宮家森林出去。我會提前給你訂好機票。”她神秘一笑:“別人訂機票,他或許會知道,但是我做了他好幾年秘書,我做事他不會查。”
“嗯……好吧,謝謝你了。”樂悠悠並不指望安夏能幫到她,不過能碰一碰運氣也是好的。
從宮家出去要繞過森林,不熟悉路的人,比如她,出去比登天還難,的確需要有人開車帶她出去,否則又跟上次一樣迷路了。
——
晚上樂悠悠手機響起來,是安夏發的短信,她已經幫她訂好機票,把登機日期和相關信息都發到她手機裏。
樂悠悠心底一片忐忑,三天後,她隻要等待那個人來訪,並開車接她離開宮家森林,就大功告成了。
自己雖然能回去了,可是姐姐和弟弟不在,她一個人在歐洲是孤魂野鬼,在大陸豈不是也是孑然一身?
有什麼區別呢?
都是那麼孤獨和寂寞。
唯一的區別是,大陸她有正常的工作。
而在法國,她的工作隻是暖床、生小孩。
不過現在她消失那麼久,工作恐怕早沒有了。
悠悠心底又陷入失落。
樂悠悠趴在床上,臉枕在枕頭上,眼淚緩緩流淌而下。
樂悠悠在眼淚中睡著了。
宮洺川半夜回來的時候,借著床頭昏黃的燈光,看到了樂悠悠臉上的淚痕。
他伸手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丫頭怎麼那麼愛哭呢?就因為不讓她立刻去大陸,她就哭成這樣?
別以為哭可以解決問題!
她已經睡了,他不想弄醒她,便退出房門。
安斯站在他身後,道:“今天少夫人被夫人給挑撥了……”
“哦?”宮洺川冷笑:“千葉錦懷著孕,還那麼不消停。”
早猜到他們會針對樂悠悠。
首先,管家和傭人們攀高踩低,他們認定樂悠悠是少爺隨便娶的女人,普普通通,無權無勢。
自從樂悠悠逃跑一次被訓斥,傭人們便認定她不受主人們喜歡,會更加勢力地欺負她。
第二,千葉錦應該也會對她冷嘲熱諷,指使傭人欺負她。
最後,素素絕對不會任他就這麼負了她,自然不會一直都忍著喊悠悠嫂子。
宮洺川心裏明鏡似的。
樂悠悠長的乖巧可愛,人畜無害,內心也是純淨嬌憨,根本無法和那些心機的人抗衡。
安斯繼續道:“管家都告訴我了。說兩人正聽育兒課,忽然夫人就對少夫人說,她和少爺的這段婚姻不受保護,然後少夫人就哭了一下午……”
“她不是不在乎這段婚姻麼?為這個也能哭?”宮洺川失笑:“她在乎名分,還是擔心我膩了她,不會分給她財產?”
“這個……難道少爺自己看不出來麼?那可是您的女人啊。”安斯鬥膽埋汰宮洺川。
“女人的心思太難猜!”宮洺川吩咐道:“既然她介意這個,就把結婚證拿給她,讓她自己去中國大使館認證……”
那個女人之所以在乎錢,跟他睡覺都要工資,大概是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國,沒有安全感吧。
他的女人沒有安全感,那是他的錯。
“去渣打銀行開個賬戶,每個月定期存點錢進去……”宮洺川吩咐道:“戶頭寫悠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