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洺川跟她隔得這麼近,她能聽到他的呼吸,一寸一寸的,讓她肝腸寸斷
她雙手撐在他胸膛上,有些無力地推他,“宮洺川,我徹底放棄了。以後再也不騷擾你了……”她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勸自己。
“我給你一千萬作為獎勵。”他表現像是若無其事,比她更加無情。
因為她能放棄,所以他要獎勵她!
真是可笑!
樂悠悠終於再也忍受不住,聲音猛然拔高:“宮洺川你這個**!你給我滾出去!”
她這次真是恨極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滾!”她最後竭盡全力,大喊了一聲。
宮洺川卻大手一扯,把她重新扯回他懷裏,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把她抱到床上,動作自然而然,沒有一點愧疚。
他在她眼睛上狠狠吻了一下,力道那麼重,那麼猛,他的聲音卻那麼冷,那麼靜:“滾,那也在我要你之後。”
樂悠悠眼睛睜大。
難道這才是他的目的?
即便放她離開,也要傷害她?
“不,滾,你給我滾!”
她哭泣著嘶喊,不斷地掙紮出他的懷抱。
“我不會讓你再碰我。”
“外麵有人,給我安靜!”他命令地說道。
她果然安靜下來。她最怕的便是難堪。
“樂悠悠,你給我記住!你欠我一個孩子,你永遠都欠我……”
俯下身,用力地親吻。
就當是永別,最後一個吻……
他的動作格外的野蠻,甚至有些粗暴。
仿佛,這真的是最後一次碰她。
他的告別儀式,就是再弄她一遍。
雖然不是第一次,依然有濃稠的鮮血從她身上流出來。
她似乎感覺不到痛,空茫地看著天花板,眼睛沒有焦距,似乎放棄了所有關於愛情的那些天真爛漫的幻想。
宮洺川活了二十餘載還沒怕過什麼,可是他害怕她那空茫的沒有焦距的眼神。
“閉上你的眼睛!”他拿毛巾開始輕輕擦拭她身上的血跡,擦拭完畢,把毛巾一本正經地折起來,放進自己衣兜裏。
然後他發現他的手指在劇烈地顫抖,便點燃了一隻煙緩緩地抽著。
最後,他把煙掐滅,若無其事地撿起衣服穿上,輕描淡寫地扔給她一張卡:“如果恨,就好好恨下去。你暫且離開法國吧,這些錢算是補償。”
卡裏有一千萬。不是人民幣,而是歐元。
然後,他垂下眼簾,開門走了出去。
冷風迎麵撲來,他的眼神在風中頹唐。
他一向是個狠絕的男人,以為這一次轉身,就結束跟她之間的一切了,一場情事消滅了他對她得不到的遺憾,然後,再也不會回眸,各奔前程。
可是,人的生命哪裏越得過命運的藩籬?
“少爺……”向臣臉上都是難受:“就這樣讓少夫人走了麼?”
宮洺川睇著海岸的方向:“爸死後,還有太多大事,顧不上她了……”
向臣默默地點點頭,心底劃過一抹悲哀,想到死去的先生竟然立下那樣的遺囑,不由搖頭歎了口氣。
向臣跟著宮洺川一起跳上他們的遊輪。
遊輪加速駛離,很快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