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宮洺川因為夜裏衝了涼水感冒了。
他一身深藍色睡袍,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目光睇著別墅前麵的林蔭小道,鳳眸怔然,似乎在殷殷期待著什麼。
“少爺……”向臣推門進來:“你在等誰呢?等少夫人麼?”
宮洺川鳳眸多了一絲希冀:“你告訴她了麼?我的手機和衣服落在她那兒了,她必須親自給我送過來……”
他把手機落在陽台,是故意的!
他總得找借口讓他們不斷地接觸。
向臣搖頭:“我沒那麼說……”
宮洺川揮起手,錘了他胸口一下:“膽子越來越肥了,我的話都不聽了!”
向臣笑笑,道:“我對少夫人說,少爺生病了,讓她快點來看看你……”
“哦……”宮洺川低垂下眼簾,掩飾掉眼底的希冀:“那她還打算來麼?”
“少夫人說,她今天要去工作,等下班就來找您。”
宮洺川問:“她幾點下班?”
“五點半。”
——
下午六點,宮洺川看了看手表,那女人還沒下班呢。
“向臣,去問問怎麼回事?”
向臣很快打電話給樂悠悠工作的報社:“她正在鬼屋采訪呢……”
二十年前留美博士連環殺人案爆發後,那個殘殺兒童的別墅就變成了江城著名的鬼屋。
“去那裏做什麼?她難道很想扒開她自己心底的傷疤麼?”
其實,宮洺川早就知道樂悠悠的身世了。
他心底覺得有些不安,便換了衣服,走出別墅。
向臣慌忙跟上:“少爺,您要去哪裏?”
“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他其實是想去找她。
她不來找他,隻能他去靠近她。
“可是您發著燒呢,都38度了。”
“不礙事。”他打開車門,很快驅車離開。
——
韓庭鈞的別墅。
悠悠站在這棟廢棄的別墅前,臉色微微發白,身軀也顫抖著。
自從想起自己的身世,她一直都難以忘懷父親的凶殘。
所以她想故地重遊,去解開自己的心結。
剛好最近報社有個懸疑題材的板塊,她便自告奮勇去寫一篇《鬼屋一日遊》。
因為當年警察搜索,別墅鐵門保持被打開的狀態。
此刻客廳門也開著,空蕩蕩的客廳除了一張沙發,緊挨著牆壁一個書櫃,任何東西都沒有。
悠悠走進破敗的客廳,搖曳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
這棟別墅死過人。
所以,房間裏布滿了神秘的氣息。
她向來敏感,隻覺得似乎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在窺視著她。不由走過去將書櫃打開。
書櫃裏放著一副巨大的油畫。
油畫上畫著一隻黑色的貓。
身形怠懶,慘碧的眼珠兒,透著絲絲縷縷的殺氣。
更讓悠悠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是,貓的胡須上,竟然染了一滴鮮紅的血跡。
血跡已經暗紅,似乎有年頭了。
那貓如此栩栩如生,似乎剛吃了人,重新跳回到畫框裏。
看到貓染血的胡須,一股涼意襲上心頭。
忽然,一個男人站在她身後,對著她的耳朵吹著熱氣:“你身子抖什麼?”
“啊……”悠悠發出一聲尖叫,她身後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