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昏過去了,他就會吃掉你……”
竟然是宮嬴宇的聲音.
宮嬴宇雖然離開了,但是他的聲音和他傳遞的信息卻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悠悠再也不敢喝這瓶藥,手指一鬆,水杯砰然落在地上,液體四濺,玻璃碎成了碎片。
悠悠驚叫:“洺川,對不起,水杯摔碎了,看來我不能即刻吃藥了。”
她把藥瓶握在手上:“我拿回去再吃。”
另一隻手則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怎麼會那麼害怕宮洺川對她出手,雙眼充滿了警戒。
他目光睇著她緊握藥瓶的顫抖著的手,眸子閃過一抹類似絕望的情愫,她在緊張什麼?
緊張他會給她灌藥,弄暈她,好對她的身體下手麼?
唇角卻扯開一抹弧度,似乎是笑,卻沒有一絲笑意:“悠悠,隨便你吧。”
他重新走到床上坐下,默默地看了她幾秒,道:“我說過不讓你今晚來,你偏來!你不該在我這裏耽擱太久,還是走吧。”
悠悠心底也是絞痛異常,她剛才故意把水杯掉在地上,無非是不信任他。
她懊悔自己的動作,可是事情已經做下,真是悔不當初。
宮嬴宇既然對她說了那樣的話,必然也對他那樣說過。
她已經對他產生了戒備,他或許也對她戒備了吧。。
他們兩人之間,雖然還有感情,但是……卻沒有信任了。
樂悠悠心底生出一絲揪痛。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她不想的。
宮洺川閉上眼睛,比一般男人略長的睫毛在他眼底刷下一片暗影,他咳嗽了一聲,道:“如果還不走,那就永遠走不掉了。”
聽到此話,樂悠悠隻覺得恐懼,他是什麼意思?
她來不及多想,隻是想到他能把那個怪物鎖在地宮,他本人一定有更厲害的能力吧。
如果他想要她的菌株,肯定易如反掌。
悠悠心底更加恐懼,她飛快地轉身打開門。
身後,宮洺川幽幽地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中忽然變得血紅血紅的。
他的臉頰更是仿佛毀容了一樣,變得猙獰起來。
她不相信他!她就那麼不相信他!
她竟然聽信宮嬴宇,以為他會搶奪她的菌株……
憤怒、惱恨,還有失望填滿了他的五髒六腑,他手扶著胸口,發出一聲聲重重的咳嗽。
咳嗽聲清冷而空茫,透著濃濃的茫然和絕望。
如果不是她及時離開,今夜,他真是恨不得撕裂她……
一個和尚推開門:“少主……您身體好些了麼?”
“有什麼事,說!”
“夫人知道您的情況,明天便會回來。那個韓悠日,我已經扣下了。”
“把投放回去。扣住他沒有任何意義。他還是會把看到過曾祖的事情傳出去。”
“是,我們這就把他放回去。”
宮洺川想了想:“宮嬴宇帶走了曾祖,通知霍家。該他們出手了……”
和尚點頭:“是,少主。”
“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和尚便退出佛塔。
這一夜,禁閉的紅門內,發出一聲聲男人淒厲的嘶喊,仿佛裏麵的男人,身體上有著無盡的痛楚無法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