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嬴宇依舊控製著樂悠悠,拉住她的胳膊,強迫她跟他走。
宮洺川的視線一直放在宮嬴宇扣住樂悠悠胳膊的手指上,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拗斷著悠悠那纖細的胳膊。
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她恨不恨她。
他已經預見了,他的大腦已經和正常人不同……
他已經變成了和蝶人差不多的異類。
她一定會和所有人那樣害怕他,疏遠他……
不過無所謂了,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
宮家別墅裏也有地宮。
宮洺川帶著眾人進入宮家別墅裏的地宮。
站在門口,宮嬴宇本來要扯著樂悠悠先進去。
宮洺川喊了一聲:“難道你不怕有危險?我們商量下再進去。”
“宮洺川,你不是在拖延時間吧。等你商量過,你江城的蝶人大部隊就要來了。如果不想你女人出事,就給我進來。”
他大概篤定了這個地宮藏著永生菌株的母版。
一股涼氣撲麵而來,他們沿著通道慢慢往下走,越走越深,越走越遠。
樂悠悠隻覺得這樣被不熟悉道路的宮嬴宇鉗製著走下去,實在不妥。
憑著對危險的敏感,直覺告訴她,他們必須撤離這個地宮。
“樂莉?”忽然,身後,宮洺川大聲喊道。
宮嬴宇猛然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哪裏看得到樂莉的蹤跡?
扭過頭,不由暴怒:“宮洺川,你少用樂莉的名字分我的心神。”
“你那麼想了解永生菌株的製作方法,是不是為了樂莉?”宮洺川道:“她的屍體都已經化為白骨,消失在大火裏,即便有永生菌株,或者野生的蝴蝶菌株,都救不了她了……”
似乎想不到宮洺川會猜到他的心裏去,宮嬴宇神色有些恍惚,眼睛裏彌漫著歲月的痕跡。
“我沒有那麼癡心妄想。我隻是遺憾。如果我早知道永生菌株就可以救她,我就早研究永生菌株了……如果她身體裏被植入永生菌株,或者被蝶人寄生,那麼我現在還能看到她……可惜……她連變成蝶人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這裏,宮嬴宇眼底彌漫了一絲淚光:“曾祖給我們兄弟注射永生菌株後,就死了,永生菌株也失傳了……想要重新造出來永生菌株,隻能通過當年曾祖從蝴蝶菌株身上提取出來的菌株基因母版去重新研究……而野生的蝴蝶菌株並沒有挑選她作為寄生人體……我想讓她變成蝶人,她都沒有機會……”
耳邊都是宮嬴宇痛苦的絮語,樂悠悠心底很是感慨。
原來,有些人想讓死去的愛人永生,哪怕變成蝶人都覺得很滿足,可惜愛人卻沒有機會變成蝶人。
而她,卻還在歧視愛人變成的蝶人……
如果宮洺川真的死了,變成了蝶人。
她能看到他活生生的在她麵前,豈不是也是一種寬慰?
忽然之間,她想通了。
宮洺川如果已經變成蝶人,她也不要害怕他、敵視他了……
畢竟,他即便是蝶人,也留有宮洺川的影子……
宮洺川道:“大哥,我理解你。你連告白都沒來得及說,樂莉就死了……你一直不甘心,你對她,才是真愛,比我們所有人都愛的深……”
宮洺川說著,不知不覺已經走近葉宮嬴宇。
當宮嬴宇發現宮洺川竟然離自己咫尺的時候,恍然大悟,剛才宮洺川東拉西扯,敢情是拿樂莉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搭救樂悠悠。
說時遲,那時快,宮洺川拉住悠悠的胳膊,想把她拉離宮嬴宇的禁錮。
“該死的!想救她,沒那麼容易!”宮嬴宇猛然拉住悠悠另外一條胳膊。
“不!放開!很痛!”悠悠驚叫。
她的左右胳膊都被拉住,兩個男人如同拔河一般都想把她到自己身邊去。
因為疼痛,她的額頭幾乎冒出了冷汗。